“好。”
严在溪脸颊上露出满意的淡笑,他靠着门板,听到一门之隔后严怀山平缓均匀的呼吸。
渐渐睡了过去。
没由来的,他梦到了还在德比的那天夜里。
身形瘦小的严在溪偷偷躲过所有人,哼着歌谣,抱着陪伴他很久的枕头与长被,一路小跑到了哥哥上了锁的房门外。
走廊很静,没有一个人。
严在溪有些费力地拖着被褥,仔仔细细地把每一道褶皱抚平,而后将枕头贴上门缝,听着屋内很轻很轻的脚步声与呼吸。
严在溪前所未有地感到无比的喜悦与满足。
他囚禁了属于自己的太阳,哪怕是稍纵即逝,哪怕是昙花一现。
那天晚上一直到很晚的时候,严怀山听到又有细小的响动在门外响起。
他看向门缝透进来的光下一刻被什么东西堵严。
清晨,严怀山主动拉开门,门外是露出肚皮,四仰八叉,仍在呼呼大睡的严在溪。
【作家想说的话:】
最后两段话call back第十章结尾,严怀山是疯子,严在溪也是。
第49章(正文完)
电话铃声急促,把严在溪震得一抖。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的茫然还没完全褪下,抓了把头发,接通电话。
“孩子呢?”严在溪被冻了一夜,嗓子有点哑。
“接到了,现在在我家里,”男人说话的时候低且轻微,从他周遭嘈杂的背景音里,严在溪听到一个女人在和小孩讲话的声音。
严在溪一下就清醒了很多,他握着电话站起身,曲起的小腿发麻,他趔趄两下差点摔倒,及时扶住墙壁:“让我跟他通话。”
男人还未回答,又听他紧跟着说:“算了,不要让他听到我的声音,不要挂电话,你去跟他讲话。”
“我的钱呢?”
隔着电话,男人的喘息有些急促,追问严在溪。
“我先给你三十五万的存折,你明早八点到新骆湾酒店前台拿,”严在溪抿了抿嘴,补充了一句,“对他好一点。”
“够好了,”男人粗声道,“他和我儿子在一起,我婆娘好吃好喝伺候着呢,比我儿子胖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严在溪不吭声,男生似乎是拿着小灵通去了某个房间,声音一下变得嘈杂起来,女人稍尖锐的哭声变大。
“哭什么!”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下凳子,他瞪着角落红着眼眶的女人,指了指电话。
女人急忙抹了眼泪,抽噎两下转身去开了门。
“你叫什么名字呢?”
严在溪从电话里听到另一个小孩陌生且稚嫩的声音,他忍不住握紧了一些手机。
男人离得不算很近,他小灵通的听筒质量也不是很好。
严在溪听到他的小孩用不大清晰的声音回答:“严。”
严在溪轻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对男人说:“三天后我会让人去接他,到时候你带着孩子来酒店拿剩下的六十五万。”
男人应答了一下,很快挂断电话。
严在溪站在窗口,他手指上有茧,总在过度焦虑的时候习惯性地去摸。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无法被追踪到的预付款手机,输入一串数字是,拨通。
接电人是嘉青新闻日报的主编:“您好,哪位?”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严在溪丝毫没有改变声音的起伏,对面的女人顿了一下,不过没有很久,她拿过纸笔,专业性十足地问:“好的先生,您是要投稿吗?”
“我需要你在即将发布的日刊头版刊登一则消息。”
女人温和地笑:“先生,今天的日刊已经排版完成开始印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