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在溪!你在这里面吗?”赵钱钱用力拍着门,严在溪贴在门板上,能感觉到掌心下的震动,他笑起来:“钱姐,我在!”

赵钱钱转动门把,却纹丝不动,她拍着门,大叫:“钥匙在哪里?门打不开!”

“没事!”严在溪的嘴唇几乎都要贴在门上,他在赵钱钱的声音中安下心来,“钱姐,你报警了吗?”

“报了!”赵钱钱说,“警察五分钟后就到!”

严在溪松了口气,又道:“你告诉严左行了吗?就是我爸爸。”

“说了!他妈的,他一开始不相信,我说了是海边这个工地,他才说会派人来。”赵钱钱用力踹了下门板。

严在溪苦笑着劝她:“没用的,我都踹了三个月了,有用的话早就开了。”

赵钱钱在门口骂道:“操!你这生在什么家里啊,爸不靠谱,又被哥哥绑架。”

她不信邪地继续拍着门板。

严在溪额头抵着门,震动穿过骨头,晃在他身体里,笑着和她说:“钱姐,你省点力气吧,别没把我救出来,自己先拍进医院了。”

拍门的动静戛然而止,严在溪还在笑着说:“手疼了吧。”

赵钱钱却没有回答他。

严在溪登时察觉到不对劲,他直起身,用力拍了下门:“钱姐?钱姐?你还在吗?”

“在、在溪,”赵钱钱贴在门板上,惊恐地看着,楼梯下走上来的男人,努力吞咽了下口水,隔着门小声说。

“怎么了?”严在溪唇边的笑容陡然消失。

“在溪……”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钱钱似乎走得远了一些,声音很轻,似有若无地,带了种缥缈。

严在溪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咚咚咚地直响。

咔哒。

门锁轻微地转动,像是钥匙插进来,响了极短暂的一声。

缓缓被人拉开。

这是严在溪第一次看到门外的场景。

是一处很宽,很长的回廊,墙壁被掏空,只剩下回字的框架。

他站在门口,将远处波涛碧蓝的海面与西沉的朝阳同时纳入眼底。

严怀山半边的脸被刺目的夕阳照耀,闪烁着细碎的光泽,半边落在阴影里,静静地和他对视。

严在溪的呼吸顿住。

“小溪。”

严怀山平静地对他说:“我毕竟是你哥哥,怎么会不了解我的弟弟。”

严在溪打了个颤,像被吓住了,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赵钱钱被严在溪怪异突起地肚皮看傻了,她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愣了很长一段时间。

随后忽地冲过来,从身后一把抱住严怀山,朝他大喊:“严在溪!快跑!”

“你跑不了的,小溪。”

严怀山丝毫不受影响,他也没有从赵钱钱手臂里挣脱,严在溪知道如果他想,赵钱钱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下面都是我的人。”严怀山说。

严在溪扶着门框,迈出了一步,他看着赵钱钱的眼睛,和她对视,才下定了决心似的,冲她笑了一下:“钱姐,谢谢你。”

赵钱钱冲他摇头,没有要松开严怀山的意思:“快点跑!警察马上就来了!”

他没有回答,还是笑着。

严在溪知道他走不了。

哥哥已经在他身后,他的身体无法再逃,他的心随之停留。

严在溪没有跑下楼自投罗网,他深深地看了眼被赵钱钱禁锢住的严怀山,轻轻地叫他:“哥。”

随后,头也不回地跑上一路通往顶层的阶梯。

这栋楼很高,有八层,严在溪踏上最后一层的时候要喘不过气,他抓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