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哥哥。”
小胖墩儿蹲在他小腿旁,仰着肉乎乎的白脸颊看他,嘴角有一点亮盈盈的口水,看着呆呼呼的,他乖乖地叫:“dede。”
“你几岁了?”严在溪笑着问他。
男孩儿翘起一个“耶”,娇憨地说:“窝三碎了。”
严在溪回头确认了他家人就在不远处停下来含笑盯着,才放心地和他聊天:“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年。”
严在溪弯着眼睛,看了眼他粉白的柔软脸颊,情不自禁伸出一根手指,在小年的脸蛋上戳了一下,陷下去一个浅又小的窝。
小年痒得缩了缩脖子,叠出三层软肉下巴。
严在溪偷偷抿起嘴巴笑了一下。
小年凑得离他更近了点,探头探脑地把绵绵的脸颊肉依靠在严在溪右边的小臂上。
严在溪“喂”了一声,同他讲:“你这样帅气的哥哥没法画画了哦。”
小年很乖地直起身体,看了看画布,又看了看他,问:“dede,画画的黑黑的,这是森么呀!”
严在溪瞪圆了下眼镜,说他不懂艺术。
小年确实不懂艺术,他这个年纪,只觉得色彩鲜艳的东西才是好看的,而严在溪画上一团乌漆嘛黑的圆圈:“是大便吗?”
小年天真地抬头,充满探究的眼睛和他对视。
严在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掐着人中安慰自己。
艺术是爆炸、艺术是孤芳自赏,还喝奶的小屁孩儿是不会理解一位即将出世的艺术大家的玄妙思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