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主动伸出很短很圆的小手指,牵住严在溪的半个手掌。
严在溪顺着探视窗看进去,替严怀山例行检查的医生开始收拾东西。不多时,他推门走了出来。
门还没有完全合上,严在溪眼疾手快地用胳膊卡在门缝之间。
随惯性关上的力道比他想的要重,严在溪咬着舌尖“嘶”了一声,五官狞成一团。
“还是这么急躁。”
严在溪转着胳膊本能地抬头去看。
严怀山静静地靠坐在半升起的病床上,那双深邃的、藏起漩涡的、海一般的深蓝色眼睛里投射出很轻很轻的目光,注视着严在溪天真的、清澈的、明亮夺目的美丽眼眸。
第53章
小孩放开牵着严在溪的手,走到离严怀山床边不远,但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去。
严怀山问:“怎么把孩子带过来了?”他是问严在溪的,但却看着小孩。严在溪看出他目光中隐隐指责小孩不该答应和他过来。
严在溪不满意地撇了嘴,但还是走过去将手放在小孩稍圆肩头,对严怀山说:“我没告诉他要去哪里。”
“爸爸告诉我了,”小孩没有波动地戳穿他的谎言,又转头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对严怀山讲:“但是我问过爸爸有没有征求妈妈的同意。”
撒谎精严在溪气得在他背后吹鼻子瞪眼,严怀山安静地看着他,等小孩转过头的时候,严在溪又把怪里怪气的表情收了回去,讪讪地笑,但说出的话理直气壮:“我觉得他一个人在家好无聊,他又没有朋友可以聊天,我来医院看你的话他就又变成一个人了,你不觉得这样很孤单吗?”
他讲的好像充斥死亡的医院是一片很适合带着小孩子去亲子游,可以喂胖羊驼和矮兔子的农场。
严怀山从他脸上把视线移走,隔着墙壁上的探视窗看了眼外面守着的保镖。
门被人推开。
保镖双手放在下腹:“先生。”
严怀山的语调并不强烈,很淡地扫他一眼:“清理一下医院的监控,让外面的记者把孩子的照片删掉。”
保镖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这两天楼下有一些守着的记者和狗仔,”严怀山把话说得毫不避讳,他先是看了眼小孩,又注视着严在溪的眼睛,“前不久刚发生过高额赎金的绑架案,短期内还是注意一点。”
严在溪感到哑然,他想事情总没有他哥周全。所以严怀山被捆在他的谨小慎微里,而严在溪又因他的粗枝大叶失去很多。
“好,哥,”严在溪垂着脸,从严怀山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愧疚,“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的。”
严怀山本来不打算解释,但他静了几秒,还是淡声开口:“我没有在怪你,你确实是为孩子考虑。”
严在溪的脸稍稍抬起来一些,但只是缓慢地点头,嘴巴抿成直线,眼神也黯淡下去。
严怀山把目光看向小孩的方向,神情平淡地对他抬手。小孩也同样没有很多表情地朝他靠得更近了一点,等到足够他伸手就能抚摸到小孩毛茸茸的脑袋,严怀山轻轻拍了下他的头。
小孩则安静地叫道:“妈妈。”
空气瞬间一派寂静。
他第一次叫的时候严在溪没有注意,这次完完全全听了进去。严在溪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七彩斑斓,惊恐、想笑,还夹杂着一些很窘的难以描述的情绪在。
他脸上短短一秒就出现了十种表情。
严怀山却毫无波动地应了下来,问:“是请假来的吗?”
“不是啊!”严在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得意情绪,抢先回答:“是公休日才让他来的,不是翘课哦。”
他只剩下一句“这次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