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前一所没要顾子规。后一所文广大学慢吞吞出了结果,还是没要顾子规。一家人伤心难过回到村子。

但没过几天,薄天啸竟然亲自带着录取通知书来到顾家,把顾子规砸得愣了一天。

“老师,未然的功课可还好?”顾肥水问。

“他可是政治学院的佼佼者,以后出去必能成大事。”

“那……这次学生运动,未然也参加了,他的学业会受影响吗?可不能退学吧。”顾肥水问。厨房里,李氏探出身来望了一眼外头。

“不至于,莫要担心。”薄天啸说,“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会被通缉。”

说到“通缉”两字,顾家父母都紧绷了起来。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底层百姓,从没感受过跟上头站在对立面的感觉,更别说像薄天啸这般被军阀暗中追捕了。

昨夜顾肥水偶遇薄天啸,见是大儿子的恩师,便热情邀请薄天啸到家中。既已被相识的人碰见,薄天啸只好说明自己的困境,劝顾肥水三思而后行。

顾肥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人带回了家。不为别的,就为当年薄天啸对顾子规的出手相助。

只是带回家是一回事,害不害怕是另一回事了。

昨夜带了薄天啸回家,顾肥水和妻子一夜未眠。两人悄声聊了半宿,后半夜夫妻俩紧紧靠着彼此,沉默假寐。

如果军阀的人来到他们家抓人怎么办?他们家的人知情不报,也会被捕吗?顾子规居然也参加了什劳子学生运动,被抓了怎么办!

次日起床,有人传来城里的消息,说什么学生运动激烈极了,警卫开枪射死抗议学生,学生一把火烧了外交官的宅邸,多人被捕。

顾家夫妇听到这些消息,简直骇死了。两人还琢磨着借一辆牛车去城里看看顾子规。

好在薄天啸虽然逃亡,可是对消息的搜集能力没丢。他肯定地告诉顾家父母顾子规没入狱,他们才安了心。

“水大哥,你在铁路局工作,现在薪资如何?”薄天啸问。

“比几年前好,养活家里不再是问题了。现在说是每日工作八个钟头。”顾肥水说。实际上虽然有这个规定,但铁路局执行得并不到位,每天都要拖延好一会儿,不过也比从前好了。

“除了铁路工人,其他工人有这样规定工作时间吗?”

“我看是没有。”顾肥水说。

薄天啸点了点头,又问:“这里有什么挖煤的地方吗?”

“离这里大概三十里地吧,有座矿山,是谈家私人的矿。”顾肥水说。他进过城里,知道11区首富谈家。

眨了眨眼,薄天啸说:“记下了,多谢。”

没敢多打扰顾家夫妇,稍微整顿了一番,薄天啸就踏上了去矿山的路。

他自然是知道,有多少人在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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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

柳菅拼死往车外钻。

秦升稳稳坐在车内,紧紧箍住他的手。

“你拉吧!你就是把我拉脱臼我也不去!”

柳菅扬着脑袋大喊。

“你就是脱臼了也得去。”

秦升还是纹丝不动,只是眉头蹙了起来。

“你脱啊!你个臭狗,你要敢脱你就脱!”柳菅涨红了脸,还回头挑衅地瞪着秦升。卫兵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少帅,想知道其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你就犟,你手断了也得给我去!”

被这么多人看猴一般好奇地盯着,秦升也有些毛了。

“哼”

忽地,柳菅浑身抖了一下,眼泪就像不要钱般一颗接一颗往外蹦了出来。他哭得涕泗横流,如丧考妣,仿佛秦升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混账事。

秦升青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