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著擦了擦嘴角的酒液,扭头看向谈镜合。谈镜合喝了酒就脸颊通红,眼眸湿润。他望着青黑的天空,眼睛里好像要流出泪水来。

“有的人却不这样……有的人,爱他的伴侣,就放飞他的伴侣。”

“什么是放飞?”阿著低低的嗓音带着葡萄酒的甜。

“嘻。”谈镜合哼笑一声,他仰头灌了一大口伏特加,冲阿著喊道:“你没听到林元阿说的?咱们家的谈大夫人,我的妈妈。”

谈镜合又仰起头,呼噜呼噜胡乱灌着酒。他很快把酒喝完了,酒囊倒过来,留下一滴残存的酒液。谈镜合失望地摇摇头,他转过身,看着阿著的脸,倒着在马路上走起来。

“别摔了。”阿著伸出手虚虚地护着谈镜合。

“不会!”

谈镜合举起酒囊,在地上蹦了两下。他是倒着走路,现在又胡乱蹦跶,结果就如阿著所言,没走几步他就摔了个屁股蹲。

阿著叹了一声,最后无奈地笑起来。谈镜合却不走了,直接坐在地上没声了。阿著蹲下去抱他,他却犟着不肯起。

“怎么了?”阿著抬手摸了摸谈镜合的脸,摸到一手滚烫的泪。

谈镜合抽噎着,如孩童般万分伤心地抓住阿著的手。他把脸颊贴在阿著手背上,呜咽哭诉:“我的妈妈不要我了。”

阿著把酒囊放在地上,空出另一只手拿帕子,给谈镜合揩眼泪。“她为什么不要你了?”

“我不知道!”谈镜合喊了一声,肩膀耸动着,然后他又小声地说:“其实我知道的。”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啊。”阿著捏了捏谈镜合软乎乎的脸。

“我爹知道,我也知道。”谈镜合又气恼又伤心,他抱住阿著的手,好像溺水的人抱着浮木,“她和我一样,你明白吗?我和妈妈一样。”

阿著的眼眸划过一丝幽暗,他仍旧耐心地哄着谈镜合。

“可是镜合没有离开啊。”阿著像在和小婴儿说话,“镜合还在家里呢。”

“是啊。可是妈妈受不了了,就离开了。她不想继续跟我爹,又不敢真的要二姨娘,然后她就逃走了。”

说到这里,谈镜合又万分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阿著手背上。

“什么都没有提前知会,那天、那天我娘忽地就不见了。”谈镜合瞪着眼,赌气地说,“他们都说爱着我,我才不信呢。”

阿著不断擦拭着谈镜合的眼泪,又轻又缓地回答道:“谁说的。”

雪落了下来,天地间骤然白花飘扬。阿著的眼眸如木偶般沉寂无光,他捏住谈镜合的脸颊,手指愈发用力。谈镜合被他捏得脑袋仰起,发红的眼睛无比清亮,透着无邪。

眼里积聚起狂风暴雨,阿著压下脸,正对上谈镜合的面庞。他细细端详着谈镜合的每一寸五官,沙哑的嗓音将谈镜合的神思覆盖:

“我爱你啊。”

谈镜合傻了,他费解地打量着面前人的表情,心里有些怀疑。他便探了探身体,小声问道:“你刚刚是说了爱我吗?”

阿著动了动,单膝跪在谈镜合面前。雪花在他的金发上融化成水,他的话语让谈镜合融化成一片雪花。阿著的手掌揽过谈镜合的脖子,嘴唇贴着谈镜合的耳朵:

“是啊。镜合最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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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公报》消息:南岸8区一乡绅因见猕猴桃内部是绿色,便疑心猕猴的血液颜色,遂去山林捕杀猕猴,谁知被猴王咬死。

第22章二十二回 来者皆拒小

第二日一早,有关林元阿的新闻就传遍了整个11区。什么“纵火杀妻”,“因情自杀”“妻子出轨丈夫愤怒纵火”,各家报纸各执一词,真假新闻漫天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