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谈镜合高声打断了林元阿。
林元阿的笑容在扩大,他端详着谈镜合愤怒的脸,轻巧地说:“你不懂?我看过报纸,对谈家的丑事有所耳闻。谈少爷的母亲,谈少爷的妻子,都是一声不吭忽然离开了。谈镜合,与其让自己痛苦,当时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呢?”
“我不爱我的妻子。”谈镜合迅速说。
“那你的母亲呢。”林元阿俯视着谈镜合,“坊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谈家的二太太勾引了大太太。小报上写得绘声绘色,你应该买过去看看。”
“你他娘放屁!”谈镜合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乱炖的锅里,浑身发烫,还带着一身脏污。他的理智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他想都不想就伸出了手,拳头直朝林元阿的脸呼过去。
这拳头并不狠厉,因为谈镜合没有学过拳,又已经情绪失控。但林元阿却仰着脸,完全不在意地承受了这一击。他的嘴角出了血,他咧了咧嘴,笑说:“你的手疼吗?就是如此,你让她痛苦着,你同时也在痛苦着,不如”
林元阿的话又被打断了。一双手掐住了他的下颚。
阿著敛着眉眼,一派安静平和,手上可怖的力量却让林元阿瞬间闭了嘴。与此同时,阿著的眼睛却担忧地注视着谈镜合。谈镜合大幅度喘着气,呼哧呼哧的,他感觉自己心脏有些疼。
“先坐一会儿吧。”阿著轻声说。
谈镜合气得厉害,狼狈地看了阿著一眼,转身弓着背坐回凳子上。
阿著见谈镜合坐稳了,才转头看向林元阿。林元阿被大力钳制着,不能说话,还有口水缓缓流出来。阿著迅速放开了手,冷淡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皮肤,是否沾上了唾液。
林元阿得以喘息,他转头朝地上恶狠狠吐了口唾沫,然后扯着嘴笑了笑。
阿著安静地注视着他,在林元阿扭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阿著开口了。
“我们似乎是同一种人。”阿著歪了歪脑袋,“你可以忍受自己手沾鲜血,但看不得她身上染一点血迹。”
林元阿没有说话,他拿手揩了一下唇角的口水。
“所以。”阿著倾身靠近林元阿的耳朵。他的余光瞄着谈镜合,嘴巴对林元阿小声说:“你杀了你的妻子,那就杀了,气我的人干什么。”
林元阿的右臂莫名抽了抽,他往后退了一步,与阿著拉开距离。他收起诡谲的笑容,审视着阿著。
“你纵火的时候,你的妻子有挣扎吗?”阿著问。
“没有。”
“也就是说,她也默认了你对她的‘处置’?”
“这不是处置。”
“总之,她没有反抗是吗?”
“她也深陷囹圄,难以逃离。”
“那你就跟警长说你辅助自杀,但纵火烧毁了酒楼。”阿著抱胸走了几步,到谈镜合身边时放下手,柔柔地环住谈镜合的脖子。
“少爷,咱们可以离开了,事实清楚,独家采访也有了。”阿著温声道。
谈镜合吸了吸鼻子,“要去叫警长。”
“嗯,去叫。”阿著回头瞥了林元阿一眼,“他精神出了点问题,觉得自己杀妻是件壮举,所以根本没有掩饰,甚至故意等着记者或警长来问他。所以大概率他是不会逃跑的。”
谈镜合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什么:“那别的访员怎么都发现不了呢?”
阿著抿了抿唇,点点头。“好问题。不过咱们先去叫警长吧?”
“嗯。”谈镜合站起身,扫了林元阿一眼。
林元阿好像表演过后的演员,现在有些惫懒地坐在墙根。他低着头,浅浅吟唱着《桃夭》。
“让你的妻子‘脱离痛苦’,你自己不也是要下到牢里。什么每日做菜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