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嗯?”
蒋芙扬眉,双手抱胸,观赏着台上的好戏。
“此人接近秦少帅,多番引诱,居心不轨。少帅抵死不从,却因心善,将此人留在了身边!”
柳菅仿佛真的睡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解说的秀才却张口就来,底下的群众给他哄得一愣一愣,倒是站住了。
没多久,有几个访员也走了过来,竟拿了相机,引来不少围观。
“你偷走秦家机密,泄给狗贼乱党,导致城乡战火,实在该死!”秀才见人多起来,愈发激动,大叫:“奸贼!今日就让人看清你的面目!”
那秀才一把拽住柳菅的长发,强迫柳菅抬起头。
柳菅被迫仰头,苍白面容被示众围观。他面上没有更多表情,那份淡然竟叫此情此景愈发荒诞。
柳菅垂了垂眼皮,忽然抬起脚,横扫向秀才。那秀才体虚异常,登时被蹬进喷泉。
柳菅摘下脖子上的木牌,偏头瞥了喷泉一眼。再转头,数十只枪口已然对向自己。柳菅环视一圈,看向人群外的秦升。
秦升倚着汽车,低头把玩着手指,这么幼稚的活动也能叫他头都不抬。
柳菅浅笑一声,看向底下有些发蒙的群众。他一抬手,声音坚定清晰:
“可笑!分明是秦家一直勾连麻党。秦少帅有龙阳之好,还与来自麻党的我偷欢。这离了芙蓉帐,竟上断头台?秦家为了自保,颠倒黑白,满口荒唐,着实可笑!”
他一口气说完,叫底下的百姓们都发蒙了。
“我就说秦家勾连麻党!”
“秦少帅已经迎娶段小姐了……段小姐不是那谈家大少的表妹吗?”
“我看秦家自己才是乱党吧。”
“我看这奸贼口说无凭,别是死到临头,反咬一口!”
“听说许多达官贵人好男风,月月茶馆诚不我欺!”
火车站附近本就人来人往,这会儿更是拉洋车的驻足了,开汽车的歇火了,来来往往搬运货物的劳工也一直朝这瞟。人们往广场中心挤,都想听那石破惊天的秘密。
也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刚刚秀才口若悬河的演说,柳菅作为“奸贼”,讲出来的话倒更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