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温没兴趣和他多话,低头抽出一根烟,拇指翻开方形火机的盖子,点燃。
艾尔温将这流畅的动作尽收眼底,面上显出微微的迷恋。他忍不住弯腰,后背衣服被撑平,上身向前倾,缓缓伸出手臂。诺温安静注视着他的动作,看他把手覆上火机。
艾尔温的指腹蹭到了诺温的皮肤,带起来微妙的不适。
诺温抬手抽了一口烟,打算收回手,把火机扔给艾尔温。可是艾尔温却慢吞吞地执起火机,指尖在诺温的手背上缓缓滑过。诺温顿了顿,平直的目光射向艾尔温的无名指。
一枚金色的漂亮戒指戴在他的手上,显然戒指有点小,未能完全套到指根,堪堪停在关节后。
诺温见那双手拢起来,打开火机,也点了一支烟。午后的小酒馆里,金戒随着艾尔温的手左右移动,闪着瑰丽的光芒。
“新买的戒指?”诺温说。
“啊,算是吧。”艾尔温笑起来,“别人送的。”
笑看诺温一眼,艾尔温夹着烟站起身,挤到对面的软座,和那些记者寒暄去了。他来到这个小酒馆,在诺温面前伸出手,似乎就只是为了展示一下他新得到的戒指。
诺温垂下眼,看见自己手指上好好佩戴着的戒指,眼底攒起一片阴影。
而对面的艾尔温,大笑着和人谈论些什么,不时用手指拨弄自己的头发,在人们眼前划过那枚夺目的金戒。诺温看着那枚戒指,无意识地又拿过一杯啤酒。
晚霞褪色之时,一直安静喝酒的诺温站了起身。他看了一眼对面,几位记者明明已经醉态十足,却大着舌头说些什么,还哈哈笑起来。
“去结账。”诺温把钱包递给随行的秘书。
有个记者一直呆呆地望着前方,这时忽然弹起来,踉跄几步来到诺温身边。他将要摔倒,诺温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诺先生。”这位来自北国的记者说话总是弹舌,“我没看错嘞。您和艾尔温先生戴着一对戒指。”
那群喝醉的记者都凑上来,好奇地张望。艾尔温陷在柔软的卡座里,把玩着左手的戒指。他抬眼望着诺温,眼波幽幽。
诺温没有说话,温和地将那位记者扶好,然后抽回手,昵了一眼自己所戴的戒指。
傍晚,酒馆内的光似乎变成了浅紫色。诺温站在浅淡的紫色光线中,他优雅抬手,利落地抽下自己的那枚金戒指。
他随意地抬了抬手腕,戒指哐当被扔进啤酒杯。残余的酒液淹没戒指,它瞬间变得廉价。
艾尔温冷眼看着诺温的动作,四周醉醺醺的记者们也不是很明白现状。
结完账的秘书走过来,把钱包和挂在一旁的风衣递给诺温。诺温穿上风衣,仰头整了整衣领。他瞥了一眼卡座里的酒鬼们和哥哥,和和气气解释说:
“戒指很重要,但不是因为戒指才重要。”
说完,诺温吩咐了秘书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秘书笑眯眯地上前安置那群喝醉的记者。没过多久,沉默的艾尔温忽然暴怒站起,一把拽下了手上的戒指,朝小酒馆的墙壁掷过去。那群记者们以为在玩什么夺宝游戏,一窝蜂挤上去,嘻嘻哈哈地抢着金戒指。
秘书忍不住笑起来,无意间扫向艾尔温,眼中尽是怜悯。
而诺温,已经坐上门口等待的汽车,开始回家的路。
谈镜合玩了一天,此刻正哼着歌跟棉棉一起洗浴。他耐心地揉着棉棉的头发,还笑着亲了亲棉棉的脸颊,丝毫没察觉到危险的来临。
傍晚七点钟,湖边城堡里摇起晚饭的铃声。而门口,一辆汽车堪堪停下。
谈镜合拎着棉棉走到饭厅,见桌上摆着平国菜肴,心情甚好,冲女管家道了谢。这对父子吃饭也要嘻嘻哈哈,笑闹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