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矿工问谈镜合。谈镜合也没有头绪,只是按照小彤留的话,带人往村庄后山去。
到了后山,谈镜合整个人都傻了。
只见小彤独自站在某个简陋的牛棚前,最早跟谈镜合来的几个矿工在牛棚边沿。谈镜合上下瞧了一眼那摇摇欲坠似的牛棚,鼓起勇气上前几步,还没走近,一股熏天的臭味就袭向他,有腐臭、动物的粪便臭,还有什么药物的臭味。
谈镜合捏着鼻子瞥向小彤,一脸疑问。
“这是一处废弃的牛棚,除了牛还养羊、养鸡,后头的小茅屋住畜牧人。只是几个月前牛羊发了疯病,把畜牧人给撞死了。这院子现在暂时空着,就它能装下这么多人。”
小彤看了一眼后头跟着的矿工们,说:“虽然是简陋一些,也臭了一些”
他还没说完,谈镜合皱眉打断:“臭得像老太太们排队跳进绿浦江!”
小彤无奈一笑,口气却有些不容置喙:“只有这里。”
谈镜合走到霍舅和薄天啸身边,他们两人都蒙着面,只露出眼睛打量四周。谈镜合心知这地方糟糕透了,只说:“不行就换。”
薄天啸略有一丝犹豫,霍舅却沉声道:“可以。”
薄天啸拧眉看向霍舅,有些担忧。霍舅面不改色,裹着白布条的结实小腿迅速迈进棚子。那些矿工们也一齐跟进去,闻到那味道,都面露难色。
霍舅在牛棚内站定,脚下正好踩上一块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他也不别脚,转身对着矿工们说:
“兄弟们,我看这里行。没准到时候一碰面,咱能直接把那些娇儿熏死!”
矿工们一阵笑,霍舅朝谈镜合点点头,却未看薄天啸。谈镜合心中一阵思量,然后笑着道了别,带小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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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小彤说:“这些人好生强壮。”
谈镜合讳莫如深:“所以别多问。”
小彤有分寸,立时换了话题。他问谈镜合:“阿著同你聊了吧?”
谈镜合眉毛一挑:“我失忆的事,是你同他说的?”
“是。我看你们俩彼此关心却冷着对方,就跟他说了,免得误会越来越大。”
谈镜合几乎要笑,却笑不出来。他瞥了小彤一眼,没有说话。小彤想了一阵,又说:
“会不会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导致你们俩彼此有了隔阂?”
谈镜合皱起眉,想了半天,脑仁一阵疼。他干脆放弃,只说:“我看他是找到了新主人,所以轻慢本少爷!”
若真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刚刚叫阿著解释的时候,他怎么一言不发?想到这个,谈镜合的心里就一阵莫名的抽疼,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快步往回走去。
而阿著这边,景况也不是很明朗。
两人一同到了小木屋,阿著低头检查着老太监有些发臭的尸体,洛归归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翘脚观看阿著。
“喂”洛归归抬了抬脚尖,“这太监的眼睛你已经检查过三次了。”
阿著的动作顿住。他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呆愣注视着自己的松鼠,一把扯下自己的白色麻布手套,站了起来。
白色手套丢到地上,那只莫名其妙跑进来的松鼠立刻过来拱手套。阿著低头看着松鼠,神色沉郁。
“你不会是想吃了松鼠吧……”洛归归瞧着阿著不善的目光。
阿著回过头,说:“你想吃?”
洛归归耸肩笑了一声,见阿著有反应,便直接问:“谈圆忘记玉安楼那些事了,你要怎么办?”
阿著又转了回去,继续盯松鼠。
“要是我洛爷,那一定要让谈圆想起来你他娘在玉安楼羞辱我,把我当贱婢来养,还有脸要我乖乖侍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