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怕婚宴上你家里人催你结婚?”

秦升转过头看着谈镜合。他的眼神如一只坚硬的钢笔,平日里总是寒光四射,带着少帅的威严。可是他看谈镜合的时候,就像是一只钢笔在纸上作画,带上了隐晦的缱绻。

谈镜合硬着头皮接下这目光,心里直叹气。

“我有喜欢的人,但现在不打算成亲。”秦升忽然开口。

“啊?”谈镜合蒙了一瞬。

“回答你之前的问题。”秦升低下头,拿起茶水细品。

谈镜合脑子空空,又感觉脑子昏昏。他对秦升有过懵懂的好感,可那毕竟是年少不懂事,做不得数的。现下秦升的眼神动作总是若有若无地带着暧昧,谈镜合实在接不住。

“情人里,我最喜欢柳菅。”秦升忽地笑了,眼里发散出明显的温柔。

“哦!”谈镜合点了点头,身体猛地放松了下来。他又逐渐找回了平日闲聊的感觉,便假装很明了地说:“柳先生啊,怪不得!你蛮喜欢他,只是他是你的情人,说成亲还是不至于呢。”

秦升也笑:“他很有趣。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闲逛呢。”

事实上,此刻的柳菅,闲逛到佣人的住房里去了。

某间罩房里,稀疏的阳光被简陋陈设折断。房间里简单的一张木床上,一个长卷发男人坐在床头。他本来闲适地玩着手里的木偶人,下一刻,却忽然掀起了眼皮。

门外有人走进来,轻轻关了门,吱呀一声。

长卷发男人看着那人,有些无奈,却勾起了唇角。

“不是让你等我消息。[德语,下同]”诺温摸了摸自己嘴唇边的假胡子,似乎觉得挺新鲜。

进来的人一席月白长衫,乌黑长发苍白的脸颊,正是今天跟秦升过来的柳菅。

柳菅没说话,探头打量了一会儿诺温,又抑制不住地微笑起来。诺温静静地注视着他,神色中也有笑意。

“诺,你这扮相也太难看了。”柳菅笑了笑,然后爬到床上,躲到被子里。他的声音极轻,但是他和诺温能够通过唇语辅助理解对方的意思。

“你怎么到东洋的?又怎么到了谈家?”诺温偏过头,看着柳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