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切,又是被谁弃之如敝屐?
雌虫双眸发红,喉结滚动着重复一遍:“你他妈问我是谁?”
沈遇眯着冷眸,把更狠更伤人的一刀牢牢扎进他的心里:“你是谁?你他妈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狗自己跑了?现在回来朝我摇尾乞怜干什么?”
路德维希感觉心脏在压迫似的收紧,像是被锯齿切开一个口子,他浑身肌肉紧绷,沉沉地看着沈遇。
沈遇手腕往外挣,企图挣开雌虫的手,理所当然没有挣开。
见雌虫没有反应,沈遇继续毫不留情地往伤口上撒盐:“哈,连我最讨厌怎样的雌虫都知道,你学长进了啊,还会派人监视我,那你不是应该很清楚我最讨厌怎样的雌虫吗?”
风雨交加,乌云浓稠,狂风摧枯拉朽,把树枝的枝条呼啸得摇摆乱晃,树叶在近乎残忍的征伐下尽数脱落。
被暴雨压得不堪重负的湿漉漉的树枝被急风席卷,尽数抽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刮擦声。
接着,枝条弹回,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归于寂静。
路德维希抿唇,铁钳般的指骨捏着他的下巴,逼问他:“你最讨厌谁?”
“要我再亲口说一遍吗?”沈遇仰着下巴,浅色的睫毛蓊动着,冰蓝色的眼眸里显出些微的潮汽,但依旧锋冷,如最锐利的矛,毫不示弱,从不示弱。
他们都在忍,忍着这波涛汹涌,狂风暴雨般的交配冲动,仿佛双双被丢进炽热流动的岩浆中。
路德维希死死看着他。
沈遇在他的注视下,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好啊,我说给你听。”
“你给我听好了。”
“我他妈”
沈遇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字,字字冰冷。
“我、最、厌、恶、你。”
整个房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中,一切好像都被无形的漩涡吞噬殆尽。
很久之后,路德维希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好啊。”
路德维希的脸隐藏在一片黑暗中,他忽地松开钳制住沈遇下颚的手,手指抚摸着雄虫的脖颈,指腹摩挲着他的皮肤,感受着脉搏的跳动,一寸寸温柔地往下。
接着,力道一重。
滚烫的手掌隔着湿透的衬衫抚摸上沈遇的胸膛,手指挑开两颗衬衫纽扣中间的雪白布料,顺着那道透出来的缝隙,如同蛇一样钻进去。
“既然你厌恶我,那就厌恶到底好了。”
??[56]第 56 章
手指钻进衬衫布料下,蹭动他柔韧的胸膛。
沈遇浑身一颤,锁骨凸出,腰腹一瞬间紧绷着弓起弹出床单,又顺着重力脱力般砸回床身。
雄虫的发情期是他们通往成年的钥匙,虫族社会性观念开放,绝大多数雄虫在幼年时,就会在家族的示意下,选定好陪伴自己稳定渡过发情期的雌虫,甚至在未成年时,便会偷尝禁果。
路德维希双眸猩红,理智摇摇欲坠,他分不清自己现在一系列的行为,是为让雄虫好受一些,还是为自己的私心。
但只有一点,他无比清晰,绝不能是别人,绝不能是别人。
谁也不行。
谁也不行。
弗雷德,当初就不该留他一命。
红发雌虫埋下脑袋,抬起一双红雾似的眼眸,沉沉地看着沈遇,发狠地质问:“萨德罗,他操得你很爽吗?”
两人的气息像是两株难舍难分的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浓烈的雄虫信息素气息潮水般将整个房间倾覆。
任何雌虫进来,都会丧失理智,将自己揉碎,彻底沦为只知道交_配的野兽,去撕咬那只发情的雄虫。
浓密的浅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