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扇过覃显的耳侧下颚。

“何必呢。”陆时说。

他转头就走了,病床传来嘈杂的响,三人惊呼着去扶跌倒在地上的覃显,而覃显只是爬在地上,呼吸罩拽掉了,输液管也崩开了,满头大汗,气都喘不上,想要追上陆时的背影。

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循环,当年是他决绝的离开,如今也是他跪在地上求人别走。

陆时没有回自己的家,他还是去了覃显关他的那间房,没有密码,他随手试了试指纹,门就开了。

没有再试别的,因为已经有了答案,他径直走了进去,短短一个下午,花园里的花就已经开了不少,一簇簇热烈的绽放着鲜红。

他坐在那张乌木椅上,天色已经暗了,阴沉着,似乎要落下雨。

捣鼓了一番那个旧手机,他发现那个手机果然有两个系统,两张卡,一张是他当年折了后欠费自动停机的卡,一年后被覃显补办了。

覃显自己给自己发短信,发了六年。

“你在哪?”

“我找不到你。”

“我不怨你,老师,你回来吧,是男是女都没有关系。”

“高考那天在考场门前见了一个人好像你,那么多人,我一定是眼花了,可是他真的好像你。如果我没有拆穿你就好了,那样你是不是就会带着花来接我?”

“我错了,老师,你在怨我吗?是我骗了你,对不起。”

“你也骗了我,我们两不相欠了,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想见你,我好想你。”

“我妈死了。”

“我以为我会笑出来的,毕竟当年是她不要我,但是看见她的遗像,我还是哭了。我以为是我拖累了她,我以为不要我了她会过得很好,原来她还是过得那么惨,死得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