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只是需要一个人,需要一段关系来寄托,无论那个时候遇到的是谁,都不会影响他的决策。
他并不需要一个真正的伴侣、奴隶,或者其他关系,他只是在那个阶段需要一个陪伴罢了。
他也没有做好准备,去豢养一个奴隶,去培训一个全新的人完全进入他的生活里。
黎尔白和夏有容的关系,就如同那份契约一样,到期作废。
三个月不是试所谓的用期,是黎尔白心理的最长期限。
按照黎尔白的预估,本该在夏有容提出结束的那一刻,他就会立刻点头把人从他的调教室领出去。
但他没有。
黎尔白是在坐下来之后,才意识到他说的话和做的事,有多么不符合自己的惯常行为逻辑。
他从不强迫别人,哪怕是调教和SM游戏,他也不会逼迫任何人接受不愿意承受的东西。
他更喜欢游戏是双方都能享受到乐趣的,如果他自得其乐,就会很没劲。
更何况,只是一段短暂到忽略不计的主奴关系,他没必要强迫夏有容接受他。
就像过往的种种,他屡屡放水,每次惩罚重拿轻放,都来自于他的不完全负责。
但现在,他强制要求夏有容履行这段未完成的关系。
黎尔白想不明白,或许是对他身体的喜欢?
但……夏有容已经提出了禁止性行为,但黎尔白还是把他留下了。
比起这些,黎尔白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夏有容比他先一步提出了结束?
黎尔白审视自身,他是否有愧对过这段关系?
他觉得没有。
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要回到夏有容身上。
黎尔白站起身,姑且先不计较为什么留下他,但已经留下了,就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下楼的时候,夏有容正在切土豆丝,哐哐哐地菜刀在案板上响,黎尔白走近了,就发现夏有容肩膀一怂一怂的在抽鼻子。
走过去一看,还在掉泪珠子。
“土豆今天都要被腌出来咸味儿了。”黎尔白一哂,伸手去拿他手里的菜刀:“出去,我来做。”
“不用。”夏有容不动,也不松手,嘴里嘟囔着:“主人说我做,我就做。”
得,还气着呢。
“……”黎尔白只好将手掌压在他的手背上:“切这么粗,中午要吃土豆薯条?手别动,跟着我。”
说完,他码了码厚薄不匀的土豆片,就着夏有容的手,慢慢切了下去,至少这一次,切得细一些。
夏有容十分不情愿,但黎尔白站在他身后,将他拘在一处,右手还握着他的手,松也松不开了。
就着这个姿势,黎尔白将土豆切了,丢进盆里,洗干净淀粉。
转身去开锅,睥了夏有容一眼:“油壶给我。”
“……”夏有容只好别扭地递给他。
“蒜片切了吗?”黎尔白看向他拍的碎片似的蒜,还是放进去了。
夏有容左右不是,只能跟在后面伺候了。
“辣椒段。”
“躲远点”
“油烟机打开。”
“刺啦”
大小不一的土豆丝入了锅,快速翻炒了几下,黎尔白行云流水地翻炒下调料,很快就出了锅。
“盘子。”
夏有容递上,黎尔白将装好的菜递给他,看了一眼夏有容眼角还挂着的泪珠子,睫毛都是湿的,看着可怜:“去收拾下餐桌。”
这下子,夏有容才趁机走了出去。
刚吐了口气,没等他干什么,黎尔白又在里面喊他:“夏夏,过来。”
一颗葱塞进他手里:“切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