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容从不觉得自己亏欠黎尔白什么，想着，他猛地抬起头，对上黎尔白盛满了愤怒的眼神，瞳孔一震，又僵硬落下。

“抬头，来看着我。”黎尔白厌倦了等待，耐心告罄。他猛地收起未点燃的烟，保持着理智，坐正了，打量着地上的人，冷声道：“刚刚说的什么，严肃地再次向我重复一遍。”

“……”

夏有容抬起头，眼角还挂着刚刚的泪，他看着黎尔白严厉的样子，审问他的语气，顿时就不爽了，一鼓作气道：“我说，我……我不想做你的奴隶了！”

“哦？”黎尔白胳膊放在膝盖上，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眸光幽深，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你想结束这段契约关系，是吗？”

“……”夏有容顿了顿，旋即点了点头：“是。”

“好，问你几个问题。”黎尔白向后靠了回去，双腿交叉优雅坐下，脚尖对着夏有容的脸：“第一，作为主人，我是否曾苛待过你？”

夏有容不知道为什么黎尔白要问这样的问题，衣食住行黎尔白从来没有缺少过他什么，甚至于在和黎尔白的相处期间，他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于是他摇了摇头：“没、没有。”

意料之中的答案，黎尔白继续问：“第二，我是否曾经对你造成过任何实质上的伤害，肉体，包括心灵？”

伤害？所有的惩罚和疼痛都是在允许的范围内，都是在夏有容点头之后才做的，他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哪怕是今天极痛的大腿和胸口，都没有破皮。

至于心灵……爱而不得，算吗？

夏有容忍不住去摸了摸疼痛的大腿，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还是说：“没有。您……没有伤害过我。”

黎尔白睥睨着他，轻启薄唇：“最后一个问题，你有什么理由说服我，在契约尚未完成之前，就结束我们的关系？”

“说服……你？”夏有容不解地看着他：“我有权……”

“你没有！”黎尔白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他踱步到夏有容身后，看着他光洁的脊背，铁青着脸，冷声道：“如果你有认真读过那份契约，就该知道，你没有任何权利在三个月之内结束这段关系。”

夏有容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就听到黎尔白说：“只有我，才能喊停。”

契约？

“这不公平。”夏有容急声道。

“公平？”黎尔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附身拍了拍他的脸：“注意你的身份，奴隶。”

奴隶……又是奴隶。

他此刻无比厌恶这个身份。

夏有容的眉毛垂下，嘴角也止不住下拉，抬起的下巴逐渐收紧，嗓子也发紧：“但我不愿意再这样了，黎尔白。”

“你当然有权不执行命令。”黎尔白伸手拿起刚刚没打完的马鞭，从他身上拂过，语气冰凉：“但我也有权利惩罚你。直到你愿意服从。”

“……”

夏有容颤了颤，看着黎尔白手中的鞭子，就知道如果他真的不执行命令，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相信黎尔白会毫无顾虑地打烂他的屁股。

夏有容只觉得一开始沸腾的血液逐渐平息，双手冰凉，他再也支撑不住地躺倒在地上。

“给你十分钟调整状态。”黎尔白大获全胜，看着地上的人：“今天的罚挨完才能吃饭。”

“……”

黎尔白走到了窗口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翻开，不再看他。

过了一会儿，夏有容看着他，突然道：“我可以执行，在契约结束之前依旧做你的奴隶，但我有个条件。”

“你不该和我谈条件。”黎尔白抬起眼睛，目光沉沉：“但我可以一听。”

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