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江水,吐之不尽,好似他多言一语便能叫口中之人多受层苦,毫不避讳。
男人又见美人一言不发,这才略有顾及,小心问道:“小姐怎不说话,可是身体不适?”
美人摇了摇头,双目望着前路,眉眼含笑:“公子为何说以他的性子,他定会去做娼妓?”
男人见美人颇有兴致,为讨欢心便是全然托出:“也不怕小姐笑话,只因他早年为逃惩罚,曾主动爬过长家长辈的床。小小的惩戒都要如此逃避,又怎甘愿自己饿死街头”
美人眉心微锁,似有迟疑。
男人接道:“并非我看不起这等手段,只是他为求自保,小小年纪,着实卑恶”
“……他那时年岁多少?”美人顿了顿,“又是因何受惩?”
“兴许是十二三岁,谁会在意。至于原由,因那时为遮家丑不准宣扬,故早是忘却”
第六十章 章节编号:6896118
“小姐且再劳累一番,再行一会儿便到……”男人眼见家门将至,回身却见空无一人,急切寻找也见不着半分踪影。男人气得暗自跺脚,辱骂数声才停歇离去。
裴凛玉脱身回至客栈,只见长澜坐在方才位置,似在等他。周遭人见他忽然回来,纷纷露出芳花未折的庆幸。
“他们说你跟人走了,我说我不信,幸好你未叫我久等”
裴凛玉哼声不语,在他对面坐下。
长澜环顾四下,只得拉他上楼回房。“先前这些人还只是远远看你,现今见你心性随意后,竟冒犯地恨不能将耳凑前,听你一语柔言。若叫他们知你是如假包换的阳人,只怕会百爪挠心,肝肠寸断”
裴凛玉见周遭已无他人,哼笑问:“我怎是心性随意?”
“与素昧平生的登徒子外出,不是随意又是什么”。长澜走进房门,刚要点灯却被推到门上。
裴凛玉唇舌热烈含咬他的,同时握住他的手移到腰间发紧的束衣,喘息之际又道:“太紧,替我脱下”
门缝有光透入,映在裴凛玉脸上格外发亮。长澜抬眼见他双目灼热,不禁扭过头低低笑问:“你既是知晓那事,为何还要这般待我?”
裴凛玉一愣,长澜又道:“我见你与人外出,便与展护作别……”顿了顿,未有道尽。
那男人面容他早是认不出,对他所言也是只觉陌生,可若问是否忘却,又有数不清的碎片闯入脑中,叫他觉身子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