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在此地分明是为照顾轻渡,你们早晚要见”

长澜恍然大悟,笑道:“只怕是你想靠他打听公主所在”

“也并非不能靠自己得知,只是省时省力,何乐不为”

“他受了委命,以他性子定是尽职尽责,又怎会告知你。说来你既是找寻公主,为何不索性将公主在伏安一事如实告知皇后?”

裴凛玉哼笑:“因为轻渡最不愿的,便是被皇后知晓她被自己亲兄掳走”

长澜一愣,忽有想到什么,尽是苦笑:“我只以为你对那小人不甚在意,是因他是我所生,可对公主腹中……”

“有人会比我在意,哪里轮得到我关切”,裴凛玉说着,眼中坚定,甚有嘲意地接道:“你对他又怎不是不甚在意。若按律法,你可要受遗弃之名的刑罚”

“我自知有愧”。不然也不会夜夜梦他啼哭,难有好眠。

长澜难有再言,低头再看方才摊前之人,竟与他四目相对。

展护脸上似有惊愕,旋即又是欣喜,立在人中直直看他,难移双目。

裴凛玉点脂含香,本就惹人驻足观赏,待他身侧人不知去向后,更是愈有大胆之辈,上前询问名姓。

“小姐乃是阴人吧,不然怎光是侧眼看我,就叫我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裴凛玉懒有理会,自顾饮茶,不时望向楼下久别重逢的两人。

那人见状却无恼意,仍旧殷勤献笑:“小姐住于何处,夜间晚归可不是好事,不如让在下送你回去?当然,小姐若是不嫌,可到在下府中休歇一晚,长家在此处也算有头有脸,不会屈尊了小姐身份,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裴凛玉正迟疑如何将他扔下楼,听他提及长家,顿时生出趣意,看他一眼后转瞬眉眼含笑地点头答应。

那人见状旋即眉开眼笑,叫一旁围观之人甚有羡煞。

裴凛玉跟去才知这人虽人模狗样,却是个瑕疵难掩的瘸子。

男人本就色欲熏心,见美人愿跟来便是止不住心花怒放,在他身侧喜道:“小姐别看我腿脚不便,其他事可是一等一的好”

裴凛玉不禁眉毛一扬,敛了男音道:“公子方才提到长家,这长姓可不多见”

男人单听这娇细之音,早是心软体乏,飘飘欲仙,哪里顾得什么地自夸起来:“算不上稀奇,不过在数年前的某处,全城中确是独有我家是这姓氏”

“公子所言便是并非本地人家?”

“家父为发扬家业,从外地举家搬至此罢了”

裴凛玉暗暗发笑,又问:“那不知公子的腿是因何成此?”

本是好奇一问,不想男人忽有愠怒,一面行走,一面怒骂:“少时遭人陷害,得此残疾,这血海深仇也是至今未报”

“全怪我一时好奇,惹公子忆昔寻往,心有燥恼”

男人听此柔言细语,哪里还有怒意,赶忙含愧道:“是我不对,不该生怒吓坏了小姐”

“那公子到底是遭了谁人陷害?”

“不是别人,是一住于长家的白眼狼”,男人叹道,“有一日我与向来不合的人在山中争斗,不想在半路休歇时,那白眼狼将那人推下山坡,当场昏死,而他为诬陷我竟也跟着滚下山坡。我自然百口莫辩,那人家长便跟家父讨要说法,家父为寻薄面便将我腿骨打断,成这终身残废。那白眼狼身骨也断了六处,也不知老天怎就不长眼,生生叫他苟活下来”

“他倒是可恶”

“不过后来他也算遭了报应,早早与人做了童养媳。那家人虽是名门大户,可他算得什么东西,这么多年过去,定是早被扫地出门,潦倒贫穷。不过以他性子,定不会让自己饿死,没准是成了哪个窑子里的贱妓”

男人单是猜想就如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