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澜惊得吸了口凉气,后脊僵麻,双腿颤动,撑入感同着疼意窜入脑中,热血直涌,眉心紧蹙,呻吟脱口而出。“呃”
女子本欲一挺到底,无奈这处着实紧窒,寸步难行。气息渐有粗重,万分难受,低头见他脸色发白,神情痛苦,心间不由生出扭曲的快意。只是高抬他腿刚欲挺动,门外忽有人敲门急喊:“不好了,方才我尾随去拿账本的少爷,不想他竟被人困住!”
女子愣住,旋即气不打一处来地抽身着衣,出去询问清楚,徒留长澜半躺着,全身发冷,大口喘息。
长澜缓了许久才从疼意中回神。抬眼见屋门紧闭,又觉身下撑裂感强烈,左手全然麻木,不由心底发沉,百般滋味。
周离恼怒着回到屋中,却见长澜不在原处,刚闪过惊愣忽瞥见有异物袭来,闪身躲避退至一侧才知这人不知如何挣脱了绳子,手拿一废弃木板与她对峙。
目光扫过他颤抖的左掌,不由嘲讽道:“你以为单折断左掌挣脱了这绳索就能逃吗?”
长澜衣衫凌乱,模样狼狈,眼中却有从容笑意:“未必不能”
“多此一举”,周离以为他不过虚张声势,不想空手进攻竟被他连连躲闪,甚至能伤她数下。
长澜知逃是无可能,所做不过等人来救。本想拖延时辰,无奈左手作痛,冷汗布身,动作本就迟缓,不想祸不单行,抬手挡她近身时腹中突然作痛,一时臂软手颤,生生被她袭了膝处,四肢撑地时又触到左掌断骨,剧痛叫他左肩落地,无力再起。
周离一脚踩在他左掌,听他低吟强忍更觉恼怒:“你所说的地方早有裴凛玉监守,你和那先生果真串通好欺骗我,那废物指不定将这里供出”,说着叫他去听屋外响动,“等会我便要你同这屋落烧毁,我倒要看看裴凛玉如何救你”
“自然是用手来救”
长澜刚觉头脑昏沉,忽听门外传来裴凛玉的声音。那声音清脆纯净,叫他忍不住心尖发颤,抬眼见屋门被重重推开,那面容英俊的人神情冷峻,却只扫视他一眼便将视线移去。
周离未料他如此之快,不禁冷笑:“他倒是心急你”
裴凛玉直视她,双目犀利:“你若识相便束手就擒,莫做无谓挣扎”
周离未惧反笑,眼中竟有失落:“你不记得我是谁?”她潜伏他身侧是隐藏了些特征,可她不信如今全无遮掩,他还不认得。
“见过的人数之不尽,何必一一记忆”
“三年前我与你在花船为博那花魁芳心大打出手过”
裴凛玉似有恍然大悟,语气不屑:“原是那事事不如人又爱争强好胜的周小姐,我竟不知周小姐是伺候周府的人伺候腻了,便来我院中伺候”
周离被嘲的恼羞成怒:“你如此讥讽,就不怕我与你妻子来个同归于尽”
本以为裴凛玉会有紧张,不想反倒哼笑:“他是无足轻重,我来这不过为拿你定周家的罪”
长澜心底发沉却早料如此,可要说无悲又是虚假。涌出阵阵无奈后意识忽然恍惚,只是刚平复的腹痛又有跃动,连方才被侵入的后处也隐隐作痛,转眼叫他意识清明。只是不过片刻又有平复。
裴凛玉也不愿多纠缠,直接快步闪身至她身前将她击退数丈远,若无其事地蹲下身查看地上的人如何。
说来两人皆是阳人,武艺自然比常人好上数倍,而裴凛玉到底仗着比她年长几岁。
“你当真菩萨心肠又自以为是”,裴凛玉哼笑着将他拦腰抱起,又使眼色叫人将周离擒拿。
周离自不愿束手就擒,双目狠戾地向他们袭去,只是到头来不过垂死挣扎,转眼被人按在地上。
“哈哈哈,裴凛玉,夫人的滋味真叫我意犹未尽,难怪你……”
裴凛玉只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