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山打猎衣服经常会勾破划烂,之前她都能第一时间发现的。
“那你脱下来,我给你缝缝。”
男人眼里露出一丝暖意,抬指亲昵的在她面上蹭了蹭,“不急,先吃饭,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点口子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之前再破的衣服他都穿过。
等两人用完饭后,杨二原又端来了盆热水,来帮妻子洗漱。
安今的脚泡在热水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子,越看越不对劲,“二原哥,你看我的脚是不是肿了?”
“是有些水肿,后面会消下去的。”
杨二原摸着水温差不多凉了,将她的脚抬起搭在自己腿上,拿着帕子给她擦净上面的水珠。
平日里杨二原对安今的照顾不比高婶少,只有他不在家的时候,高婶才会过来,所以对她身体变化杨二原也最先察觉,也早就问过高婶和大夫,得知这些是孕晚期的正常症状,他才放下心来。
安今哦了一声,她倒是不担心,只是觉得她的脚胖胖的,之前都没有过,估计是天冷,她活动太少导致的。
杨二原捏了捏她擦干净的脚,起身将人抱起,放到床上,语调轻柔的哄着,“别害怕,还有一个月就好了,我们只要这一个孩子,以后就不会再这样了。”
村里的怀孕妇人一尸两命的不在少数,有冬天路滑摔倒了的,收麦劳累没了的,还有被恶婆家磋磨没的。
自芸儿怀孕以来,他千般万般小心,唯恐出什么意外,高婶和德叔都说芸儿这一胎怀的很好,他才能稍稍放下点心。
但他日后也不愿再叫芸儿再受怀孕的苦楚。
安今眼睛微亮,她本来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所以也确实只会要这个孩子,但是没想到杨二原也会那么想。
她忍不住弯了唇角,语调温软,“就算是女儿我们也就要她一个,我们都要好好爱她。”
杨二原缓缓地俯下腰,将耳朵轻轻地贴在妻子凸起的腹部上,感受着这个与他血脉相通的孩子,眉眼温和,语气却格外坚定,“会的。”
翌日,杨二原没有一大早出现去镇上,而是等妻子醒来后,做完早饭后才准备出发。
男人站在梳妆镜前,手中木梳轻拂过妻子柔顺的长发,镜中的男子长眉星目,面庞刚毅,眉间那道疤却显其凶恶,但他此刻的神情却是和他外表不符的温和。
“我下山时叫高婶来陪你,午时我多半赶不回来,最晚也不过日落,外头冷,不用在外面等我。”
安今坐在木凳上,闻言扭过头来,巴巴望着他,语气里满是依赖,“那你要早些回来。”
虽然高婶也会过来陪她,但她还是更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好。”
男人将手上的木梳放置在桌上,将砍刀系在腰上,背上篓筐,便出发了。
他脚程很快,一刻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山下的村口。
“二哥,二哥。”
蹲守多日的杨四原见到人心里猛地一喜,他果然没料错,二哥已经连续几日没去镇上了,估计就是攒了野味打算一起去买,眼瞅着马上就要下雪了,他多半就会在这两日去镇上。
杨二原对于这个弟弟,他全然没有面对妻子时的温和,面色冷硬,自个搭上牛车,只当没看见他。
杨四原往冻得冰凉的手哈了口热气,也跟着搭上了牛车。
“你也去镇上?”
杨四原心虚,眼神闪躲道:“我去买些纸墨。”
原本已经计划好了,可如今看到这个二哥,杨四原心里又生了几分犹豫。
毕竟这也是儿时总会把好东西让给他,背着他回家的亲二哥。
听说新县令是正松县人,怎么会认识二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