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春他重新上山打猎,遇到同村人的招呼,他才发现他好像说不出话了。

不过他一向寡言,旁人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没过多久,失语的症状又自个好了。

而今年的冬日不再是寂静无声,一片单调冷色。

有了个闹腾她久点就生闷气离他远远的,睡着后又不自觉地钻进他的怀里的小姑娘,院里也有了叽叽喳喳的小鸡,日后说不定还会有一两个孩子。

杨二原神情愈发柔和,心里也多了几分隐秘的期待。

那日,他并非不知她那兄嫂是在讹他,但他知道,要是他不答应,她活不下去。

或许被饿死尸骨被灾民分而食之,被卖到其他什么腌臜地方。

所以他心软了。

反正领个人回来陪他说说话也好。

而现在杨二原只庆幸,那时他身上恰好有那二两银子。

临近年节,安今本以为镇上会极为热闹,可事实却恰恰相反,摆摊的商贩少了许多,却多了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

亲眼目睹一个卖吃食的摊贩被一群乞丐冲上去疯抢,安今也真切的体会到张大爷口中的冬天不好过。

原来不止村里日子不好过,镇上同样也是如此。

家里的米面粮油都不缺,眼见镇上也不安稳,两人没有多闲逛,只是随意买了些年货便早早归家了。

瞧到外面的乱象,安今也才知道目前安稳的日子有多来之不易。

除夕夜,本该是阖家团圆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而他们的小院一如既然的安静。

不过门口都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窗上也都贴了漂亮的窗花,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也丝毫不冷清,室内一片温馨惬意。

炕烧得屋里暖烘烘,安今刚洗漱完没有多久,枕在男人膝上,问道:“二原哥,我们明天要去杨家那拜年吗?”

杨二原拿着梳子,梳着妻子散落下来的秀发,烛光照映在男人轮廓分明的面上,隐隐绰绰,眉间的那道疤也看不真切了。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安今抬眸道:“那我们就不去了吧。”

就算去了,杨母杨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的,年夜饭也没叫他们,根本也没把他们当作亲人,生怕他们多吃他们一口饭。

“嗯。”

安今摸了摸自己干得差不多了的头发,“好了,我们睡觉吧。”

男人眉眼带笑,结实的手臂也揽上了妻子纤细柔软的腰肢。

村里的爆竹声响了一宿,直到后半夜才堪堪消停。

事实证明两人不像去杨家那,但是杨家人却会主动找上门来。

大年初一,每家每户的大门都是敞开的,杨四原也那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二哥。”

杨四原寒冬腊月还是穿着飘逸的长衫,手里还抱着他半岁的儿子。

杨耀祖长大了很多,依旧是胖的看不清五官,鼻头下面还流着晶莹的液体,腮帮时不时鼓动着,嘴里像是在嗦着糖,所以见到杨二原倒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声哭闹。

杨二原正在铲着院子里的积雪,抬眸他们父子俩,声音毫无起伏,听不出情绪,“你怎么来了?”

“我好不容易归家一趟,来看看二哥。”

杨四原唇边擒着温润的笑,他说着话,余光却在扫视院里,想去寻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倩影。

杨二原面无表情,“看完了吗?”

这明显赶客的话叫杨四原笑容微僵,心里也有些发虚,不过面上却不显,故作无奈道:“二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昨晚年夜饭你没来,今早也没有回家,爹娘也十分想念你。”

杨二原不为所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