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亩地的产粮真的不够养活两个人,甚至连一个人都不够。
而杨家只分杨二原这点地,估计也没想叫他活。
“他们就是故意的,这跟抢有什么区别。”
杨二原倒是很平静,“收又怎么样,抢又能怎样的,民不与官斗。”
安今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也算知道为什么官府收粮外面却是哭天抢地的了,他们家离村落还有还有段距离,都能听得真切。
如此明目张胆行事,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
税收本就已经繁重不堪,而那些官差却还要绞尽脑汁地从百姓身上再多搜刮出一些油水来。
增加赋税,对于统治者来说或许不过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但对于底层的万千百姓而言,却是无尽的苦难和绝望。
正松县受洪,县令率先潜逃,灾民无人救援,前杨湾所在的临安县苛捐杂税,悍吏作恶。
这世道真是烂透了。
安今也切身实地的感受到,乱世之中,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男人抬指抚平少女紧蹙着的眉头上,声音沉稳,叫人信赖,“别担心,咱们又不靠那点粮食过活。”
安今点点头,心里莫名好受了些。
要不了几年,各地义军都揭竿而起,朝廷的快活日子也没几年了。
麦子收了之后,天气逐渐转凉,杨二原上山的频率也更高了些。
冬日山上的动物要冬眠,基本猎不到什么猎物,而且雪天路滑上山也不安全,所以他们必须要在入冬前准备好过冬的粮食。
安今现在也不是会经常待在家里,有时也会跟着男人一起上山,不过两人并没有往深山走,男人查探布下的陷阱有没有落下的猎物,安今就在他身边去拾些柴火。
做饭烧水取暖烧炕都少不了柴火,冬日没柴没炭可是要被冻死的。
临安县入冬早,天说冷就冷了下来,杨二原也不再往山上跑了,他们存的粮食和柴火也够过这个冬日的了。
刚刚入冬,安今就惊喜的发现他们养得小鸡也都开始下蛋了。
现在每天早上起来,安今都要先去鸡圈转一圈,看看能捡到几个鸡蛋。
临安县冬季寒冷漫长,安今也换上了棉袄夹,虽然暖和,但是极为厚重,四肢都有些活动不开,
听说马上还要下雪了,安今看鸡冻得都缩成了一团,心里发愁。
她扭头望着一旁劈柴的男人,“二原,我们的小鸡该不会被冻死吧。”
杨二原朝着鸡圈望了一眼,“应是不会,它们可比我们抗冻多了。”
虽是那么说着,安今还是有些担忧,后来他们给鸡圈搭上棚子,又在地面铺好了厚厚的稻草。
如今以来,安今终于放心了,好不容易养大的鸡,才刚吃上鸡蛋没多久,她可不想它们就那么冻死了。
很快就落了第一场雪,屋里烧起来了炕,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安今也愈发不爱出门。
雪越下越大,家家户户多少都存了过冬的粮食,大家都窝在家里过冬。
这段时间安今也可算知道什么叫酒足饭饱日思淫了。
冬日男人又不用打猎种地,除了清理屋顶和院里的积雪,也没什么活计要干,可不就有时间折腾了吗?
风雪愈大,屋内再大的动静也传不到外边。
眼见雪停了,也将到年关。
安今浑身香汗淋漓,倒在男人怀里,气还有些喘不匀,“二原哥,我们去镇上置办些年货吧。”
进入深冬后,安今平日连院里都懒得去,喂鸡也都是男人在喂,现在倒是第一次那么急切的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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