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宫人面面相觑,其中较为出挑的率先开口道:“是,那奴婢先退了,夫人若有什么需要,可随时传唤我们,奴婢名叫春花,而旁边这位叫秋月。”

春花刚说完,秋月就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她的袖子。

春花本还不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连忙跪在地上,“奴婢失言,求夫人饶恕。”

她倒是忘了,这位夫人不会说话……

安今不明白她怎么又跪了下来了,见意儿已经困得连连打了几个哈欠了,她眼底闪过不耐,再次指了指门外。

“奴婢告退。”这次宫人们再不敢说些什么,利索的退下了。

殿里铺设着暖炕,炕上厚厚的被褥看上去柔软又舒适,安今将意儿放置床上,哄着他入睡。

意儿瘪着嘴,大眼睛里沾着些水光,“爹爹。”

安今一愣,心里不由无奈,萧则留哄了意儿那么久叫他喊爹爹,意儿都不愿意喊,怎么就挑着他不在的时候喊了呢。

意儿出生以来,爹娘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这也是第一次和爹爹分开那么久,想念也是正常的。

可没办法,萧则留初回东宫,需要他忙得事太多了。

可惜意儿并不懂大人的这些事,安今哄了好久才把闹脾气的意儿哄睡。

望着意儿的睡颜,安今抬指蹭了蹭他软乎乎的小脸,心里默默道:睡吧睡吧,等晚上意儿就能见到爹爹了。

果然不出安今所料,晚间安今睡得迷迷糊糊之中就感受到被人拥住了,闻着熟悉的气息,安今缓缓睁开了眸子。

寝宫里并未点蜡,借着月光也能看清殿里的景色。

男人拆了发冠,身着寝衣,正准备入睡,就对上妻子柔和的目光。

“莠儿醒了?”

萧则留拉着她的手,轻声道:“今日意儿还乖吗?”

安今点点头,又摇头,比划着:意儿很想你。

萧则留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随后将妻子的手放置在自己胸前,神情庄重的像是在立誓一般,“莠儿信我,不要半年,我定会叫我们一家三口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感受到手掌下炙热的温度及其跳动的心脏,安今唇边擒着温柔的笑意,轻轻点头。

就在两人温情的时候,一道软糯又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忽然响起,“爹……爹。”

意儿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笑的小乳牙露在外面,冲他伸手,好似在要抱抱。

萧则留怔了怔,反应过来后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目光灼热,“莠儿,你听到了吗?意儿会叫爹爹了。”

安今笑而不语,没告诉他,其实意儿白天已经叫过了。

??[74]第74章

见到妻儿,萧则留心里的烦闷燥郁也消散了许多。

父皇一心想叫他死,却要装做一副被奸人蒙蔽错怪他的慈父姿态,令人作呕,可他也只能装作不恨不怨、感恩戴德的模样。

白日在皇宫里演戏的恶心感在这一刻也都被压下去了。

意儿在白日里睡过一阵子了,萧则留陪他玩了许久,他才重新睡去。

等哄完儿子,萧则留又将妻子揽在怀中,“莠儿,父皇现在还疑心我,我少不得要装疯卖傻一段时日,东宫里的人安插了不少父皇的眼线,莠儿不可轻信任何人。”

从前的他就是太过于自负和清高,觉得自己身为储君不太好插手父皇的后宫之事,对于母后在宫中留给的势力也鲜少动用,才叫那帮人有机会在他宫里藏脏东西。

栽过跟头后,他一回来就把东宫查了遍,也才知道这东宫之中安插了么多钉子。

现在不比曾经孑然一身,身边有了妻儿,他务必要安排妥当。

“莠儿,你身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