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如同荷叶尖滴下的水珠，历经一夜风霜，凝出了又冷又重的力道，连带着气息都似无情无欲。

顾瑶轻轻颤了一下，脖颈处的肌肤不痒不麻，但那怀抱着她的双臂却感知到了她的颤动，不动声色地禁锢了她。

那生涩的亲吻再次覆上肌肤。一下、两下……她听见他徒然溢出了轻浅的喘息，怀抱的力道忽重了几分，手掌冒犯又直白地捏住了她的胸脯。

“……要，试试么？”张景潇哑声道。

顾瑶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错愕地熄了声，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迸发出了惊奇的灵感。

她说：“明明还没沐浴呀。”

“……也没那么在意。就是，不想要你觉得扫兴。”

身体之间的界限不知在何时消融殆尽，张景潇的吐息也不知何时逐渐温热。情欲在肌肤相贴之处如灯灰般明灭，手掌已经圈住了她饱满的乳肉。

张景潇明明已经做出了最冒犯的举动，却恪守着莫名的秩序，本该旖旎渐进的情事生生多了些雷厉风行。

顾瑶轻笑道：“我想洗呀。”

顾瑶将衣领滑开，露出了肩头和赤裸的胸脯，莹白的乳肉上朱红两点。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当初在天都刺杀珍贵妃时，顾瑶就是这样袒露的躯体。

张景潇眸光微动，顾瑶却笑意吟吟。

两个人都没有将这件往事忘却。

她握住了张景潇的手腕，带着他，将他的手伸入自己敞开的衣襟。

她用张景潇的手轻轻点压自己的乳尖，乳头被摁凹了进去，陷入肉中。

张景潇的神情变得很僵硬，异色的眼眸下意识地想要挪开目光。顾瑶却不给他避开的机会，带着他的指腹，在自己的乳头上轻轻打圈。

“……”

他的指节微不可查地颤抖，红晕从脖颈处蔓延开来，似无可奈何，又似避无可避，颌角的肌肉绷紧了。

顾瑶笑脸嫣然：“要是你拿出那把弯刀，还可以用刀柄在我的胸上打转。”

张景潇：“……”

他不太自在地回复道：“做这种事情，没必要用刀吧。”

看起来，张景潇是认真的。

他真没觉得顾瑶在阴阳怪气。

有江今铭的前车之鉴，顾瑶放弃了隐晦的提点。她推了一把张景潇，将他压倒在床上：“你之前吓到我了，你应该怎么做？”

张景潇顺从地被她压在身下，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你怎么又翻旧账”的意味。

“你……又想我怎么做？”

顾瑶的手指在他的脸侧轻滑，摩挲着细腻的肌肤。张景潇有些痒，眼睫似乌色雪花，纤细微冷，又轻轻颤抖着纷飞，好像下一秒就要融化了一般。

顾瑶将目光停留在了张景潇的脖颈处。

脖颈覆盖着白皙的皮肉，紧致的肌肉连接着双肩，包裹出形状漂亮的肩线。不过分粗壮，又有干净的劲瘦质感。

脖颈中央凸起的喉结更加突显了协调的骨相，男性的特征暴露在顾瑶的视线里，上下滚动了一下，无声地咽下去了性欲。

张景潇克制地往床外去看，只给顾瑶留下微微泛红的眼角。

顾瑶低下头，说：“你让聚宝盆给你一个带链子的项圈。”

张景潇：“……”

他轻飘飘地将目光移了回来，默不作声地盯了顾瑶一会儿，唇角抿得平直，实在是不知该作何评价。

但他也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张景潇轻轻吐气，下一秒，一个形制低调简单的项圈就出现在了顾瑶的手中。

顾瑶挑了眉，将项圈在手中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