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贱的江湖人他侧对着自己,赤裸下身,不知廉耻地跪在了他的妻子面前,立着那肮脏恶心的男根,在被他看到的那一刻,竟直接勾引得少女将他踩射了出来。

污浊的液体溅到了她的鞋面上。

宋时清恍惚间隐约听见了顾瑶的笑声,那笑声飘飘扬扬,在这死一般的沉寂中袅袅响起。

她轻抬绣花鞋,鞋尖悠悠地踢至那个男子的下颔边缘。

那个卑贱之人竟摆出了荒诞可笑、犹如信徒般的卑微姿态,缓缓低下头,探出舌头,舔舐着上面的污垢。

宋时清的耳鸣似乎愈发沉重了,那声响犹如万千只恼人的飞虫在脑海中横冲直撞。

眼前之景渐次变得迷离虚幻且扭曲不堪,顾瑶那骤然绽放的笑颜和男子那令人作呕的谄媚之态,都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迷雾,朦胧模糊而又荒诞不经。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这样?

他今日去了善医坊,妥协地安置好了傅知寒。江湖人很难缠,那个白发的女人也和涉及剿匪事件的官员有过牵扯。

等处理完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本不该来到这里,只是一天而已,他没有分离焦虑到非要粘着顾瑶不放的地步虽然,如果她喜欢,宋时清很愿意如此。

但是,有人在他回程的船上放了字条【她不属于你。:)】

看清字条的那一刻,宋时清将它撕了,碎纸扔出了船舱。留着也是无用。

他从过往的细节里推测出了几个可能。不外乎是那些不安分的、想攀高枝的男人,利用顾瑶的懵懂,百般谄媚,骗她行差踏错。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什么殊荣。

他觉得可笑,亦觉得反胃。

殿下被教得待人纯粹,总是忘记金枝玉叶必然遭受垂涎。

世家也好,金兰社也罢,总有人想要从她身上捞得垂目。

没关系,没关系。

他都可以忍。

因为他们早已两情相悦,心心相知,早不用言语去换得那些庸人才需要的反复确认。

宋时清相信他们幸福。

直到这一刻。

愤怒如熊熊烈火燃烧,无助像层层阴霾笼罩,种种繁杂情绪在他的眼底交织缠绕,却又被他用尽全力强行压抑下去,唯留一片令人胆寒的冰冷。

她依然在笑,掐住了那个人的脸,让他朝自己转过了头。

宋时清看不清了。

不断加剧的耳鸣裹挟着眩晕,火把分明还在燃烧,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黑。

宋时清死死地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突,冷汗似雨幕般簌簌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竭力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但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他扶着墙,濒临眩晕,几乎要滑落在地。

就在他的视线快要被黑暗笼罩的那一刻,她才姗姗来迟,选择扶住了自己。

在强撑已然达至极限之际,酸涩的委屈如潮水般汹涌而上,瞬间抽去了宋时清仅存的一丝力气。

他猝然倒在了顾瑶的身上,染着鲜血的那只手刻意避开了她,无力地搭在了刷白的墙面上。

顾瑶稳稳地扶着宋时清,心中暗叹:在这永安世界,他可是真的昏厥过去了!

宋时清将脸庞深埋在了顾瑶的耳侧之下,额头紧紧抵着顾瑶的脑袋,鼻尖轻柔地贴着她的脖颈。

他的嗓音中带着破碎般的泣意,道:“……好疼。”

满心的委屈似决堤的洪流,此刻尽数化作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那长久以来的隐忍、煎熬与痛苦,仿佛都凝聚在了这声喃喃之中。

她预料到宋时清会反应激烈,却没想到他到现在都没有对自己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