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着挽住了宋时清的胳膊，抬起头，脆生生地唤：“表姐！”

表姐？宋时清眨了一下眼：“嗯……”

那时候，陶姑娘挽着她，原来是这种感觉么？

……好可爱。

走到了关口处，顾瑶发现这处“入口”像极了城墙。

铜铁铸造的城门厚重严实，城门两侧竖立着高大的箭塔，塔顶上隐约可见哨兵的身影。城门上方雕刻铭文，密密麻麻地记录着这座关口的历史，那种柳叶一般的文字，顾瑶并不认识。

城墙下全是商铺，人群的往来冲淡了威严感，但是哨口和驻守设施一应俱全，四周布满狭长观察孔，从中可以默默监视每一个进出之人。

查阅来往行人的看守全身穿整齐的皮甲，配着长枪和刀剑。

顾瑶望着她们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居然全是女人！

城门附近巡逻的人甚至没有互相交谈，安静地驻守在各个哨位，将关口守护得滴水不漏。每位看守的动作都非常利落，显示出经过严格训练，查看和登记都井然有序。

“可算是等到你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

顾瑶循声望去，看见陶烟站在城门口。

她夹杂在人群中，努力地朝自己挤过来。

天啊，这个画面真是似曾相识啊……

一想到是宋时清故意甩下了人家，顾瑶挠了挠鼻尖，也不好意思装没看见。

一停下来等她，陶烟就气喘吁吁地挨了过来。

顾瑶率先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想到那边交了钱就直接进去了……”

“诶！恩人说这些就见外了哈！”陶烟笑着摆了摆手，突然注意到了顾瑶挽着的人，惊讶道，“这位淑女”

她一出声就意识到了不对，又向下注意到了什么，眼神在宋时清的脸上停顿，脸色变得通红。

一些细微的痕迹，在陶烟眼里展露无疑。

宋时清：“……”

他轻轻地垂下了眼睫，与顾瑶十指相扣。

陶烟迅速地把话咽了回去，尴尬地笑了两声。

顾瑶状似无知无觉，笑吟吟地摇了摇宋时清的手：“我的表姐好看吧！”

陶烟顿时点头如捣蒜：“好看！”

她们聚在城门口排队，顾瑶等得无聊，便向陶烟打听金兰坞有什么好玩的故事。

陶烟笑道：“金兰坞的故事可多啦！这里有出家侍奉日月神的姑子，有一位圆寂后化肉身不腐，现在的头发还在长呢。等进了城，城中央是岛心山，那座山上就是妙春堂在秦淮的分坛善医坊！不过，现在也是不能随便进的……”

顾瑶听得入神，不由得更加期待：那我远远地看一眼！远远地看一眼，肯定可以的吧？

陶烟砸吧砸吧嘴，继续说道：“一直以来，秦淮的妓女赎身后，攒够了船票就会到金兰坞上讨生活，再攒够钱治病，就会在这里住下了。说起来，限奴令一下，赎身的妓女也比以前多啦！”

澜生更新　“限奴令”三字响起，顾瑶的心头条件反射地咯噔一下。

世家不喜欢限奴令，想方设法地想要推翻。

江月大概也不喜欢限奴令。

因为她是用来向世家妥协的那批“旧官奴”。

她在限奴令的政策中被封了死档，永无脱籍之日。

顾瑶认识的人好像都没有从中获益，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样欣喜的口吻提到它。

顾瑶不由得有些在意，问道：“那，限奴令到底好还是不好呢……”

“老天！恩人，您是哪里来的千金？还能不好么？哪怕脱了奴籍也没有地，但总归是民了啊！只要是民，就有希望了。不说别的，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