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侍女望了望。
“我要题诗。”他笑道。
王铮这一句话,堪称火上浇油,将那凝滞尴尬的气氛推得更加僵硬,众人纷纷感到些许窒息。
方才纵容小厮和姑娘争执的公子哥也脸色不太好看,意识到搞不好这两个就是一伙的。
公子哥冷笑道:“你要强出风头是么?她替你说了大话,你可小心扯着蛋!”
王铮未曾理会他,只沉吟片刻,取了笔墨,笔尖染墨后舔了舔砚沿,足量的墨水充斥在狼毫之间,粘稠欲滴。
在位的都是懂书画之人,众人屏息敛声,心里却已经暗道可惜。
这风头的家伙一看就是个生客,恐怕还不知道诗书同体,要留名,不仅要诗文写的好,在墙面上书写的字迹也是一关。
书面写字和墙面写字差距略大,若是饱沾墨水,除非行云流水写大字,不然恐怕要弄花了墙面,根本白写!
却不料王铮提笔便是手指长的一点!
进来时顾瑶就了解过规矩。
旗楼赛诗赛的是一个风雅,主题多为闺怨写人,体裁不定,按题诗的面积收费,画方割矩,一寸十文,请君自便。
王铮仅仅这般提笔一点,就已经花去了百钱有余。
而一笔落下,行云流水地勾笔连画,纵横挥洒,文章字句倚马可待,行笔迅捷,才思如涌。
“浩浩潮水炼如今,灼灼桃花镜中惜……”
潮生水,水炼火,火灼木,“昔”与“惜”同音,双关意下与“今”相对。
开篇就露了一手灵活巧思,但那公子哥却冷冷一嗤。
“虽然灵活,但若是承不下去,便虎头蛇尾,自取其辱”旁人低声评价,“更何况,只不过是写容颜娇媚来讨好,意境上便输人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