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风手上动作如蜂蝶穿花,令人眼花缭乱,准备妥当后,他撩起袖管,用小刀利落地在小臂上划了一道,手腕翻转向下,殷红的血顺着指尖滴入香炉。
殷停看得眼皮子直跳,但也知推脱不得,更不愿失了男子汉气概。
走上前来,学着祝临风的样子拿起另一把小刀,冲着自己手腕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不狠不下心,眯着眼皱着鼻,往自己的大拇指肚上划了一刀,极其吝啬地往香炉中滴了两滴。
血珠陷进炉灰,如泥牛入海,毫无变化。
“不够,”祝临风冷冷道,他一把擒住殷停的手,夺过匕首在他小臂上割了一刀,用力挤压两边皮肉,直直血流如注。
“嗷嗷嗷!”殷停连连呻吟,跳着脚跑开,眼神恨恨,生怕祝临风再给他来一刀。
这绝对是公报私仇,蓄意而为!
祝临风没搭理他,将两柄匕首放回玉砧,专注地看着香炉。
终于起了变化,只见两人滴入的鲜血,如血线一般沿着香身向上蔓延,顷刻间六柱香都成了血香,空气中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香味。
殷停抽了抽鼻子,压着手臂上的伤口靠上前来,好奇地打量。
香燃起红烟,烟气凝成两股,分别注入两只金铃,霎时间,金铃大放红光,铃响如雷鸣。
殷停忍不住捂耳,却听祝临风大喝一声,
“持拿唤生!”
他赶忙将铃铛抓在手里,铃声更响,如海面上一波接一波的呜咽浪潮。
两只金铃上同时射出两道比最稀疏的光影还破碎不定的细线。
在祝临风和殷停的面前,在他们的注视下,坚定又决绝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