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正想掺一脚问问他们,一直未发话的闵执事突然出声训斥道:“掌门真人曾言,弟子天性自然,为师为长者过于约束反而会让弟子失了那份自然,落于窠臼。”

“但我希望你们懂什么叫规矩,明白什么是分寸。”

他的一对小眼倏地扫来,寸寸从几人身上掠过,眼神近乎严厉。

几名犯了忌讳的弟子低垂着头,噤若寒蝉,但最中间的那名打扮浮夸的弟子似乎有几分不服气,迎着执事的目光瞪了回来。

在严肃的气氛下,殷停反应过来,那位余冲,大概是个不可说,不能说,犯忌讳的人物。

不知为何他突然联想到和祝临风的天平城之行,当时祝临风似乎是被人算计,接到了超出闲隐门管辖范围的玄级诏令才会离开师门,进而被人埋伏暗算。

这一切若说没有内鬼作祟,殷停是打死不信的。

至于会不会是那位余冲呢?殷停也只是猜测。

闵执事训完话,又恢复了副慈祥的老者模样,说道:“今日看来只有你们五人了。”

他身前放着只铜碗,里面盛放着半碗清澈的水,只见他往前一挥袖,只有手掌大小的铜碗涨大成足有半腰高的水缸。

他站起身,朝正北方向拱手,“余,闵行中,仰承掌门之命,为门下弟子授业解惑。”

殷停跟着几分乖巧不少的弟子一道站起,也向他拱手,“先者为师,达者为师,师之言,不敢懈怠。”

这仿佛是授业之前某种必行的仪式,殷停一窍不通,只能边学着样子边囫囵动嘴。

闵执事温和道:“行者九十九,你我皆求道之人,不敢妄认半师,只作道友相称便是。”

弟子拱手作礼,“闵道友,”随后相互拱手,“道友。”

好一会儿之后,几人盘坐,终于步入正题。

闵执事手一招,人高的水缸中跃出一颗红丸,被他掐在手中。

他表情郑重,五官紧紧拧在一起,手上动作变化极快,几乎带出幻影,瞬息之间数不清的法诀打在红丸上。

便是如此,他的神情仍然不见放松,就好像抓着的不是一拇指大小的红丸,而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雷。

“闵执事,不知这红丸是何物?”殷停好奇地问。

“噗,这是哪来的土包子?”

回答他的却不是闵执事,一名弟子站起身,抬着眼看殷停。

殷停也看向他,只见此人年岁不大,穿着却分外奢靡,一身烫金的锦袍,腰间悬着一溜的金镶玉的牌子,活似个家门口挖出金矿的暴发户,足上踩着麒麟靴,浑身充斥着世俗的金银气,和仙气缥缈的闲隐门格格不入。

再看他的长相,倒也说得上唇红齿白,眉眼秀丽,不过眼中的傲慢和专横却将这份秀丽破坏得一干二净,再加上青黑的眼膛和浮肿的五官,整个一被声色犬马掏空身体的浪荡子。

殷停深知,对付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仗着自家有几个臭钱便拽上天,把自己当天王老子的浑小子,最好的方法便是不搭理,越搭理他蹦跶得越高。

况且他是成年人了,不该和毛头小子计较。

他勾着满不在意的笑,弯起的嘴角里半是讥讽,半是挑衅。

其实殷停全然不像自己想的大度。

毛头小子被他的贱笑激得上嘴皮起燎泡,扑上来扯着他的衣领子往上提,

“你再笑一个试试看?”

两人发生的冲突被闵执事全看在眼里,但他却眉眼不动,权当自己是个睁眼瞎。

这事儿也没法管,那率先挑事的弟子姓绮名秀,家中大有来历,是外门中谁也不敢得罪的小祖宗。

他在外门中不过走个过场,掌门曾许诺他只待他接引灵气,便让他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