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王稚爸爸狠狠扇了一个耳光。

他巴掌跟蒲扇一样大,扇得我脸顿时肿了起来。

“敢乱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他恶狠狠的样子像是要吃人,我吓得顿时收声。

很快,店里就来了五九个穿黑衣服的壮实男人,他们簇拥着一个略显文雅的男人,进了操作间。

男人带着口罩,看不清楚脸,但话里的嫌弃十分明显:“货是哪个?”

他拧紧眉心,看了店里一圈:“居然是奶茶店,你们是没别的地方安排了吗?”

王稚的爸爸赶紧狗腿地迎上去:“这是涛哥的意思,估计是离江城中心医院近,又刚好在涛哥的势力范围内,我们也是为了您省事。”

对面的人没把他当回事,但也没再说什么别的。

操作台迅速被打理出来,王稚被按在消过毒的铁皮板上。

他还想挣扎,男人给他胳膊上来了一针,他就立刻消停了。

那人的眼神又落到我身上,抬了抬下巴:“她也是货?”

到现在为止,两人的对话极其冰冷,分明没把我跟王稚当成活物。

“她是个撞破我们好事的杂鱼,我本来想自己料理了,但她似乎也挺健康,要不您也给看看?”

王稚他妈讨好地把我往前推,我没站稳,一个趔趄,趴到操作台上。

“她也没做血液检查,有些病肉眼怎么看得出来?粘手麻烦,一会儿原地处理了。”

他轻飘飘一句“原地处理”让我手脚冰凉,我哆哆嗦嗦问他处理是什么意思。

也许是我话里的恐惧取悦了在场的男人们,他们咧嘴笑起来。

男人眯起眼睛,比出一个划拉脖子的动作。

“能不能别杀我?我其实…其实挺有用的。”

紧张下,我有些语无伦次:“比如,我挺会摇奶茶的,你们说了那么久的话,估计都渴了,要不我给你们摇几杯奶茶吧!”

这回男人们都大笑起来:“这小姑娘倒是挺有意思。”

可他们并不打算放过我,张青也没回来,而口罩男已经掏出了成套的手术工具,一次排列在蓝色不织布上。

森森寒光,让我想要尖叫。

第7章

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手术刀划开皮肉的痛感好像于此时复苏,难道我这辈子还是没能躲过被开膛破肚塞满冰块的命运吗?

突然,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打破了焦灼气氛。

“您的美团外卖有新订单了。”

7

我笑得勉强:“不好意思,忘关外卖平台了,但我们店并不能自已直接关,要跟后台工作人员报告后才能关。”

口罩男听出我话里有话:“所以,你要是不做这一单,会怎么样?”

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露怯:“按照指定标准,后台人员会打电话来店里咨询情况,看值班人是否在岗。”

是的,我在赌,指甲直插手心,就靠着疼痛感维持着还未崩溃的理智。

他冷哼一声,把我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才开口:“那就去摇奶茶吧,小姑娘。”

我打出小票,上面的备注赫然写着:奶茶里放6块冰,少给一块,我就踢翻你们店里的垃圾桶。

是张青!

我心脏怦怦直跳,却不敢表露一点。

余光中,两个个头高大的凶狠男子正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见他们疑惑,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番:“做奶茶前要是不看备注,会很容易被差评,都是常规操作,我都习惯了。”

他再没说什么。

如果对面的人真是张青,她可能是故意用点餐的方式跟我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