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上前，“是啊，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了……韶华易逝。”

“唉!”太后重重叹了口气。

“如今，我身边唯一能信得过的，也是有你了。这件事交给你，我才能放心。”

她屏退了殿中侍从，只留下李嬷嬷。

李嬷嬷上前一步，弯下腰，侧耳倾听。太后附在她耳边许久。“这件事……”

……

最后，二人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尚膳监。

一个小太监跑到王飞身边，低声道：“王公公，慈宁宫的撤食。”

王公公闭了下眼，表示知晓了。随后再次睁开眼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般，朝外走去。

王飞走到梨树下，四处望了望，确定无人后，取走食盒。他提着食盒回到自己的住所，一路谨慎得不能再谨慎，开门时也不忘观察情况。

进门后，王飞飞速打开食盒，一层又一次，确定好密信的位置后，拇指在椒盐罐底留下三道指甲痕。

傍晚，夕阳余晖洒在慈宁宫。太后站在门口，逆着光修剪盆景，双手阴影宛若如锁住幼枝的鹰爪。

“听闻池华宫的墨兰开了？”

“尚仪局说瑾妃娘娘嫌颜色寡淡，全移到冷宫墙角了。”

清晨的露珠尚未从芭蕉叶滚落，曲幽桐已抱琴立在了池华宫朱色宫墙外。青玉扳指叩响门环三声，里头洒扫的宫女却道瑾妃娘娘往养心殿侍墨去了。

琴囊肩带在掌心勒出深痕，他转身时听见檐下惊鸟铃轻轻一荡，正应了《平沙落雁》第十三章的泛音。

回去的路上，他路过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