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

齐珩回过神来，是曲幽桐在说话。

“没有没有，叶世子他，偶尔还挺”齐珩停顿了一下，想到了形容词。“可爱的。”

曲幽桐闻言，也笑了。嘴角浮现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眉眼弯如月牙，温润如玉。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窗外飘来的几缕碧柳拂过古琴尾端的流苏。曲幽桐垂眸弄弦时，已有三片柳叶缀在霜白衣襟，他不过以尾指轻轻一掠，青玉扳指擦过冰弦的颤音惊起满地碎金似的夕阳。

齐珩看得有些入神，直到一曲终了，才回过神来。他笑着道：“先生，多谢那日的探病和多日的教导，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齐珩捧着珐琅螺钿琴谱匣上前，这卷《鹤鸣九皋》孤本在江家库房尘封二十载，与其让它徒徒被老鼠蚂蚁啃咬，不如送给一个真正爱惜他的人。

曲幽桐看着那本古琴孤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欣赏。他如玉的指尖划过抚摸着古朴的书册封皮。“这本孤本太过珍贵，我不能收。探病学生也只是出于礼节，无需如此厚礼。”

齐珩连忙说道：“先生，你对琴艺的热爱和造诣我都看在眼里，这本孤本在我这儿不过是束之高阁，在只有你手中才能发挥它的价值。你若不收下，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曲幽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古琴孤本，轻声说道：“那便多谢了。日后若有琴艺的问题，你尽管来找我。”

第 17 章 宫宴

自那次沈锦棠有意提及后，齐珩刻意避开所有可能与沈凌舟相遇的场合。

天意弄人。临近中秋，宫中要举办宴会，王公大臣及其家眷皆有出席。齐珩本不想去，可沈锦棠却下旨，令他务必到场。

池华宫内，齐珩百无聊赖地戳了系统的狗脸。［你说，狗皇帝是不是有病啊？难不成他有什么绿帽癖?非要把自己的妃子和皇兄凑在一起。］

［宿主，我觉得他这应该叫宣示主权。］

齐珩一脸无语凝噎的表情，［呵呵，那这方式也太“新颖了］

中秋宫宴，宫里灯火辉煌，亮如白昼。豪门贵胄齐聚一堂，盛况空前。对酒当歌，高情逸态，犹如一幅灿烂夺目的画卷。

沈锦棠携齐珩入场，谈笑风生的众人纷纷拱手行礼。

“免礼。”帝王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慵懒地抬了抬手。齐珩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一抬头便有无数道好奇的目光袭来。

天子不悦地皱眉，“啧”了一声。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人惶恐不安地低头，心中巨浪滔天。

唯一人未低头，那便是姗姗来迟的贤王。

沈锦棠悠哉悠哉地抿着酒，目光时时越过帝王，肆无忌惮地落在齐珩身上。

两道视线，遥遥相对。气氛迅速降到冰点，剑拔弩张，人人自危。众人嗅到空气中的危险信号，屏气静息，不动如山。

齐珩被这明目张胆的盯视搞得有些烦躁，偏过头去，求助似的主动给沈锦棠夹菜。

冷酷无情的帝王冁然而笑，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一个弧度，眉眼弯弯，仿若一轮新月。恰似冰雪初融，万花齐放。

夫妻琴瑟调和的场景，刺痛了席下某人的心。沈凌舟出声打破无声的对峙，“臣敬陛下。”

“哈哈哈……好。”

沈锦棠再次笑了 却与方才大相径庭，笑意不达眼底。这笑无端有些疹人，阳春三月，令人脊背生寒。

他舔了舔上槽牙，警告一般将齐珩拉入怀中，齐珩呼吸间尽是清幽的龙涎香，闻得久了还不错。

皇帝端起酒樽一饮而尽，道接着奏乐接着舞，似乎并不迁怒贤王。群臣不由暗自替他捏了一把汗。

宴会进行到一半，齐珩有三集。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