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声音在殿中响起,为齐珩诊过脉后,刘太医写好药方,从随身药箱里配了一副,让桃红去煎药。
“那娘娘,下官告退。”他这声,是在知会齐珩。
床帘里传来微弱的一声嗯,示意他离开。
过了半晌,桃红端着药碗进来。褐色汤药色的冒着热气,苦味直往鼻子里钻。
“娘娘快趁热”
热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尖细的唱喏:“皇上驾到”
夜幕笼罩着皇宫,沈锦棠大张旗鼓地来到齐珩的宫殿。宫殿内,齐珩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桃红吓得急忙搁下汤药,跪地行礼。
戌时三刻,雨又缠绵起来。
齐珩正昏沉间,忽觉榻前烛光一暗。玄色龙纹常服掠过眼帘,金线绣的螭龙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惊得要起身,却被一只戴着翡翠扳指的手按回枕上。
沈锦棠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自己则走到床边,看着面色绯红的齐珩,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怎么烧成这样?太医可来过了?”
沈锦棠转头看向桃红。
桃红端起桌上的汤药,“回陛下,来过了,这是煎好的药。”
“给我吧,我来喂。”沈锦棠伸手接过药碗,屏退众人。
一众侍从接连退出寝殿,室内静悄悄的,只余他们二人。
“来,”沈锦棠舀了一勺,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送到齐珩嘴边。“张嘴。”
齐珩有些生无可恋,机械性地张开嘴咽药。这……暴君喂他喝药,无异于大郎喝药了好吗?简直是折磨吧!
被喂了两口后,齐珩实在不太适应暴君的温情,提出要自己喝。
沈锦棠方要拒绝,齐珩拿起药碗一饮而尽。呕~怎么这么苦。
沈锦棠被他呲牙咧嘴的模样逗乐,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锦囊,里面装着一袋子蜜枣。
沈锦棠眉眼含笑,逗小狗似地将锦囊在齐珩面前摇晃。“奖励。”
齐珩欣然接受。吃了甜滋滋的枣,他的味蕾总算好受些了,没有刚才那直冲天灵盖还挥之不去的苦味了。
“三日之内都不用去练琴了,病好了之后,朕会让曲幽桐来池华宫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