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但直到今天,闭上眼睛都还能记得起那一刻张平的眼神。

确切地说,是他不忍心看我的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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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没有哭,本来就已经穿的这么文青了,还坐在鼓楼大街马路沿儿上抹眼泪,估计不出五分钟,就有流浪歌手过来给我唱《北京,北京》

所以我没哭。我只是笑话自己。

我在西藏的时候,为什么没和老范说这个结局呢?

可能就是因为我自己都觉得丢人吧。

我给余淮写过信,但因为不知道具体班号,所以收件人一律写“实验中学复读班余淮收”;还有那些午夜里一个字一个字打好的长长的鼓励短信,那些我后来深恶痛绝、当时却精心收集好手抄给他的心灵鸡汤励志故事,那些被按掉的电话……最后,都收获了同一个结局。

那个“座机”号码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不堪骚扰,干脆停机了。

多丢人啊,耿耿。

当然,一个人是不会真正消失的,我后来到底还是辗转听说了他的一些消息。余淮第二次高考就考了全省第三名,如愿以偿进了清华,三年就修满了全部学分,和我们同年毕业,拿奖学金去美国读博,和林扬,余周周在同一个州读书,顺畅地走在振华历届理科尖子生的康庄大道上。

只要他没死,就不会真正消失。如果我真的想找到他,其实还是不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