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1 / 2)

可是我没有,正如我们共同在北京读书的这三年间,他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曾经给自己编织幻想,当年的余淮遭遇了重大挫折,不肯理任何人,包括我在内,可是后来呢?他又没死。

我渐渐地明白,也许余淮从来就没想过要跟我说什么,一切都是我的一场幻觉。

人长大了之后,比高中的时候自由了很多,没有那个教室的围困,想往哪里逃就可以往哪里逃。很多难过的坎儿,只要绕开就好了。

我唯一绕不开的,只有余淮。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整整七年时间,都没有办法将它挪走。

我是不可能跟老范讲起这样一个结局的。

他会哈哈笑着说:“你的初恋终结于男生复读啊?那你现在多大了?二十六了吧?多大点儿事儿啊,我还以为他得白血病或者出车祸死了呢。他可能早就有了女朋友,甚至在美国结了婚。二十六岁还对高考和七年前的一个男生耿耿于怀,有意思吗你?”

是啊,有什么好耿耿于怀的。

这四个字原本的含义就是如此,我当年竟会觉得这是种缘分。

当年亲手种下的那棵树,终于还是带着耿耿于怀,长在了我自己的心里。

第五十九章 落花时节又逢君(NO·320-NO·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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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心中的郁结都留给了北京,离开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惆怅的感觉。

我曾经开玩笑说我爸妈不靠谱,随便结婚随便生孩子随便离婚,实际上他们比我重承诺。

当年他们帮我研究高考志愿,所有的学校都挑在北京,就因为我随便一句“我要去北京”。

可反过来呢?β说大家要在北京聚,自己却被爸妈塞去了英国;我说要和余淮在同一个地方,我们却成了对方生活中的死人。

如果世界上的孩子都把真相说给家长听,会伤了多少大人的心。

又一年在忙碌中匆匆过去,转眼又是夏天。

写真的生意开展得很不错,我租了一个很大的loft,楼下充当库房,楼上自己住。平均每个月都会有六到七单生意,有婚纱照也有个人摄影,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又招了两个摄影助手、一个化妆师和一个客服。相比大影楼,我的工作室的拍摄价格不算搞,但是成本低,所以总体来说利润还不错。

我用年底给自己的分红,分期贷款买了辆笑Polo。上路第一天就把一辆路虎给蹭了。

我爸严禁我再开车。他觉得是为了我的安全,但我觉得,他这么高风亮节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狭隘,他一定是为了全社会的安全。

在我大学的时候,我妈妈结婚了,对方比她小了整整六岁,如果不是那个叔叔挺有钱,我还以为我妈被小白脸盯上了呢。她调去了我们省城旁边一个地级市的分行,升职做了副行长,忙得很,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她了。

我也不想见她。

她和我爸继QQ空间偷菜之后,又迷上了微信。我大学玩校内网时,就很瞧不上的那些点名游戏和心灵鸡汤故事,我爸妈这种大龄网民们都喜欢得很,这种在朋友圈疯狂刷屏的行为让我颇为嫌弃,只好屏蔽了他们。我爸妈发现我再不在他们转发的东西下面点赞和回复了,就开始用短消息骚扰我。

“耿耿,去看看爸爸转的那一条 ,很有道理,你们年轻人应该多看看。”

“耿耿,妈妈转了一条中医养生的知识,你去看看,不要总是昼夜颠倒。”

我怎么都回忆不起来,我曾经的爸妈到底去了哪里,现在的他们横看竖看都和广场上跳舞的老头老太没有本质区别,可在我心里,放佛上一秒钟他们还是中年人,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从不问我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