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空初晓时，云生已经站在了祭坛中央。塞洛斯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手中握着那枚黑戒指。

不知道塞洛斯用了什么方法，昏迷的达米安正静静躺在法阵的另一侧。

云生深呼了一口气，看向一旁兴奋的塞洛斯。

“我说……你不用抖的这么厉害吧？”云生瞥了一眼塞洛斯颤抖的手指，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这个仪式的伟大！”塞洛斯不禁不满地皱起了眉头，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十分不屑地回答道。

“准备好了吗，小精灵？”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其中还夹杂着压抑的兴奋。“让我们开始吧！”

云生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最后一丝温暖的精灵本源。他知道，当仪式结束时，他将永远失去这份与生俱来的馈赠，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但为了达米安，他愿意献出一切。

“开始吧。”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决绝的平静。

黑雾在祭坛周围盘旋，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云生站在漩涡中央，感受着体内精灵本源的躁动。塞洛斯举起黑曜石戒指，口中念诵着古老的咒语。

“以纯净之力，换腐朽新生。”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云生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撕扯他的灵魂。但他没有退缩，只是紧紧握住胸前的宝石吊坠那是他与达米安之间唯一的联系，任由黑暗将他吞噬。

“哥哥！”达米安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分明相隔不远，传来的声音却模糊不清。

云生睁开眼睛，看到达米安冲进祭坛，黑雾在他周身翻涌。少年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和愤怒。

“住手！”达米安冲向塞洛斯，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他跪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不要！”

“太迟了，小疯子。”塞洛斯冷笑一声，手中的戒指发出刺目的黑光，“仪式已经开始，谁也阻止不了。”

云生感到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了达米安的记忆他跪在血色祭坛上，黑暗神的触须刺入他的胸口。达米安却是笑着的，眼里盛满了对力量的期盼，旁边滚落的剑柄上，还挂着一个云朵型的吊坠。

云生的心脏猛地揪紧。那些失控的夜晚，他还有什么理由去责怪？

“达米安......”他轻声呼唤，泪水模糊了视线。

塞洛斯举起双手，黑雾化作无数利刃刺入云生的身体，他的胸口被生生打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血色。剧烈的疼痛让云生几乎昏厥，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坚持住，小精灵。”塞洛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很快就结束了。”

云生感到体内的精灵本源正在被剥离，那种温暖的力量一点点消散。他早已褪色的金发迅速变白，皮肤也变得苍白透明。

“不！”达米安疯狂地撞击着屏障，黑雾在他周身暴走，“停下来！求求你！”

但他的努力都只是徒劳。

狠心地将视线从跪倒在地的达米安身上挪开，云生轻声念诵，“我愿献出本源，换取达米安的新生。”

银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祭坛，达米安的身体也被光芒包裹，黑雾逐渐褪去，露出原本的纯净的黑眸。

“不要……”达米安的声音歇斯底里，充斥着无尽的绝望，但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云生生命力流失，脸色愈发苍白的样子。

当光芒散去时，云生倒在了达米安怀中。他的头发已经全白，皮肤近乎透明。

“哥哥......”达米安慌乱地紧紧抱住他，泪水滴落在云生苍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