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轻轻蘸了蘸墨水。笔尖在纸上游走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话语。

云生咬着笔尖，将情感全部沉淀在隽秀的字迹中。

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云生心头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诺兰德利落地翻进屋内，他身着男装，皮靴碾过地板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云生这才注意到对方腰间还别着自己赠予的银剑，链坠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

“你们一个接一个地来，把我这当什么了？”云生有些惊讶地调笑道，语气轻快而诙谐。

然而，当他与诺兰德对视时，眼中的笑意却戛然而止。诺兰德的眼神沉重而严肃，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云生勾起的嘴角缓缓放下了。片刻的沉默过后，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知道你要为达米安做什么。”诺兰德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眉眼低垂。“塞洛斯，他和教廷的交易失败后，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头上。”

云生心头一震，但他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诺兰德，等待他说完。

“他一直很需要精灵本源来维持力量平衡，达米安的行为则会颠覆光暗的天平。你们的这份交易对他来说是一举两得，因此大概率会守约。”

“我不会干涉你的选择，”诺兰德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但我想……”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轻柔，仿佛在请求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诺兰德缓缓伸出手，眼中带着几分恳求和忐忑。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收回：“用真正的我，和你留下回忆，可以吗？”

“我知道我一直在骗你，对不起，但是……”他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却被云生打断了。

“去哪里？”

云生搭上了诺兰德的手，对上他愕然的视线，笑着重复了一遍：“去哪里？”

……

他们并肩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晨光透过梧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糕点店里飘出的浓郁香气勾起久远的回忆，云生驻足片刻，目光扫过橱窗里精致的甜点。

“还记得你第一次带我来这里吗？”云生轻声问道，指尖轻轻擦过玻璃橱窗，“你说这里的提拉米苏能让人忘记所有烦恼。”

书店的铃铛声清脆悦耳，云生推开门，熟悉的木质香气扑面而来。他的手指划过书架，在一本泛黄的书籍前停下《古希腊神话》，也就是诺兰德曾经问过他的珀尔塞福涅的出处。

他们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光的褶皱上。

诺兰德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目光始终停留在云生略显单薄的背影上，最后止步于小摊前。

两个腰窄腿长，气质出众的男人并肩，同样吸引了不少目光。

街角的小摊依旧摆着各式各样的饰品，云生拿起一朵铃兰发饰，黄白色的花瓣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那朵铃兰还在吗？”他轻声问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手中的发饰上。

“嗯，我一直好好保存着。”

见云生向他望过来，诺兰德赶忙翻了出来，铃兰依旧鲜亮如初，仿佛时光从未在它身上留下痕迹。

云生接过铃兰，指尖轻轻抚过花瓣。

看着诺兰德不安的视线，云生自顾自地把那朵自己亲手送出去的铃兰别到了自己头上。不知不觉间，云生的发色已经褪的和铃兰相差无几。

“既然这是艾诺送给女骑士诺兰德的，当然不应该在你手里。”

诺兰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云生微微侧头，已经偏白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