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里。

此刻男人盯着女人的目光如深潭般沉静,却暗涌着难以言说的炙热温度。

循着薛宜的视线,尤商豫看到窗外的学生情侣,虽然听不见外面话,但通过男孩女孩间的氛围,尤商豫也能判断出那二人的‘浓情蜜意’,孤家寡人的他笑不出来,可薛宜温温柔柔的正笑着,眉眼舒展,唇角微扬,尤商豫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想到了‘某位男性’,不知道薛宜想的这位男性、有没有可能是他。

但女人笑意像是春风拂过湖面,慢悠悠地荡起褶皱,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跟着暖了几分,文人墨客称之‘笑靥如花堪缱绻,容颜似水怎缠绵’。

尤商豫看得有些出神,嘴角不自觉跟着她上扬,可意识到自己的模样如何贪婪,男人又迅速掩了笑意,死死地抿着唇,尤商豫不知道自己地心虚是在怕惊扰了偷来的、这一刻,还是怕薛宜会立刻下了他的面子,动身离开。

前后者,都是他不想看到的,更别说他为了今天已经做了无数准备,心理、实际。

【我只是让一切都各归各位,鸠占鹊巢的总有被主人赶走的时候。】

“薛工的实力有目共睹,作为尤氏董事长很荣幸可以和薛老师签下这个年框,相信未来的合作一定很愉快。”

一语闭,男人噙着温和的笑意,将标书和一杯温水同时推到了靠在沙发里窝着的女人面前,扶了扶耳上的助听器继续道:

“好了,工作时间到此结束,薛老师可以赏光一起吃个晚饭吗。”

男人自彻底失去听力后,本就沉闷的性子又冷了两分,接受尤氏后,不熟悉的他的员工甚至一度以为他有轻度自闭症……

一直在远处观察着尤商豫和薛宜情况的陈雨潇只觉得好气又无奈,二人分手这件事她一清二楚主导方是尤商豫,但她没想到的是薛宜会答应的痛快无比,甚至五个月后就闪婚了个她从来没听过的军官。

眼下看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没苦硬吃的尤商豫,陈雨潇哪怕作为尤商豫一手拔起来的尤氏CFO,作为女生薛宜的朋友,女人也觉得尤商豫活该,同窝在沙发里笑得狡黠的人交换了个眼神,陈雨潇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活该,老尤你就闭嘴受着吧。”

薛宜对男人的话意料之中。

可看着对方手忙脚乱的整理助听器,薛宜发现自己没出息的心软,可心软过后意识到自己又上了对方的苦肉计,女人勾着不屑的笑意刻薄开口:

“有什么好戴的,不是不戴也能读唇语吗,你在我面前装哪门子可怜,尤商豫。”

薛宜的生气在男人意料之外,可意识到自己还能挑起女人的情绪,尤商豫发现自己又卑鄙、卑劣的在庆幸,薛宜说他‘装可怜’,男人苦涩又无奈,他的确惯于用‘示弱’、‘装可怜’博得女人恋爱,但此刻他真的愿望,男人嗫嚅了两下嘴唇,最终还是没说出解释的话,只是安静又沉默的在女人接近控诉的嘲讽里,戴好了他从来不戴的助听器。

“尤商豫,你是不是以为我永远吃你这套?现在想起来扮可怜、示弱了,请问你之前在做什么,你不累我都替你累。还是你觉得你的魅力大到我一个有妇之夫能为你拜倒?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看轻我和我、丈、夫的感情了!”

尤商豫从来没想过从薛宜嘴里听到‘我丈夫’三个字会这么让人痛苦,男人垂在膝盖拳头攥紧又松开,任凭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随着薛宜每说一个字,男人发现耳朵就更疼一分,医生说他的身体和心理都对‘助听器’有巨大的排斥反应,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放弃了这无用的东西。

没有薛宜的世界,精彩也好纷扰也罢,他都无心了解。

可现在……

“我没有扮可怜!我只是想听见你的声音,别人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