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昀听林清璇不信,只觉得荒唐:“老臣怎敢拿此事开玩笑,这里的将士们个个都能作证。”
林清璇心慌得厉害,看着这具黑漆漆的棺材,仿若阴沉的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不相信,分明宇文萧只是说要省亲才回了宇文府,分明就是因为她要招宇文昭为面首才躲着不愿意出来。
又怎么可能突然就躺在了这冰冷的棺材里?
宇文昀似是看出了她不信,“陛下,阿萧是在边疆战死的,他是为国捐躯!”
“而陛下却和侍君新婚燕尔,还非要阿萧来大典,现在阿萧来了,陛下满意了吗?”
林清璇红着眼,伸手就要去打开面前的棺材盖。
她想要看看,想要确认这里面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宇文萧!
如果不是,她一定要让宇文家给一个说法,也一定要问宇文萧到底在玩哪一出。
如果是……
帝王面前不见刀刃。
这一次,宇文昀和众将士都露了剑锋。
“陛下今日若开棺,便别怪老臣以下犯上!”
宇文昀上前扒开林清璇的手,她突然趔趄了几步,好在被太监扶着才没有倒下。
她红着眼,便只是死盯着那具黑漆漆的棺材。
半晌,宇文昀对棺木中的宇文萧轻声说:“阿萧,此后,你与陛下便再不相干,生未同床,死亦不同穴!”
随即从怀中拿出一封写好的和离书,扔到林清璇的面前。
“陛下,宇文萧从今日起便不再是大歧皇夫,只是宇文府的少爷宇文萧。”
林清璇眼睁睁地看着宇文昀和那群将士把宇文萧的尸体带走。
宇文昭站在那,还等待着林清璇继续他们的大典。
等得急了,他便直接上前问林清璇:“陛下,吉时已到,切不可误了吉时。”
林清璇看着宇文昭那身无比红艳的喜服,眼睛登时红得像血。
她一把将宇文昭推到地上,离开了太和殿。
在回寝宫的路上,林清璇突然头晕目眩,吐血昏迷。
等到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她睁眼便看到神医在那替她把脉,神医见她苏醒,连忙恭礼:“老臣拜见陛下,陛下此回只是心肺郁结,才会导致的昏迷,无大碍。”
林清璇却只是凝视着神医,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良久,林清璇哑着嗓子问:“你前些日子说,试药救朕的是皇夫。”
神医顿时明了,点头:“正是,试药之人脉象气血两空,会显将死之兆。”
闻言,林清璇猛地坐起,又吐了一口血。
神医急劝:“陛下,切不可心急,若是落下了后遗症,老臣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呐。”
林清璇抬眸冷凝着他,逼问:“继续说!”
“陛下,即便皇夫在边疆平安归来,也难有一线生机,皇夫早在公主府时,便已时日无多,若是按时服用老臣开的药,或许还会有一线生机。”
第11章
早在公主府府,便已时日无多……
所以他以省亲之名,离开皇宫去边疆。
死在战场,死在宇文府。
却就是不想死在冰冷的深宫。
这一切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所有人都瞒着她,所有人都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真相……
林清璇这才想起,所谓的真相,只是她自己不信罢了。
她叫乾阳殿里的所有下人和神医都出去,一个人坐在床榻上。
回想起当时登上帝位的第一夜。
林清璇仿佛又看到了宇文萧第一次踏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