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慌意乱地瞥见两人磨蹭的下身,霎时好似一盆凉水毫无预兆地自他头顶倾泻而下。
他只觉得彻骨的寒意沿着他周身的骨骼攀爬。
母亲和嬷嬷说的男儿身,竟是此……
钟玉河魂不守舍地逃回灵犀宫。
适逢他房中宫婢为他铺床,瞧见他回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事迎了上来,“殿下,您怎么才回来呀?”
“您要是再晚点回就该下雨了,奴婢瞧着外面的天色有些怕人呢。”
“奴婢趁着白天日头好给您晒了被子,盖着好松软些。”
宫女平日与他玩闹一处,关系亲密,如往常絮絮叨叨地说着,却见钟玉河的脸色满是阴翳。
宫女骤然噤声,小心翼翼地去窥钟玉河的脸色,却见他早间梳得整整齐齐的鬓发已凌乱地冒出几撮垂在耳边,头上别着的兰花簪也不知掉落到了何处,女子的粉饰有些淡化。
他抿着薄薄的红唇,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颚,瞧着竟莫辨雌雄。
宫女胆颤心惊地低头,不敢再瞧。
可偏偏捎着凉意的指尖触上她的下巴,轻轻一挑,她便跌入了钟玉河漆黑暗沉的眼底。
“脱衣服。”玉兰花似的稠稠的、甜甜的气味徐徐喷在她的面颊。
宫女不敢置信耳中听到的命令,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直至钟玉河的指甲用力地陷进她下巴的软肉里,她才因疼痛回过神来。
一件件宫服剥落在地,钟玉河手持着一柄蜡烛,细细地拨弄察看着宫女的下身,睫羽在他眼下投出斑驳的黑影,将他眼底的暗潮汹涌都粉饰太平。
宫女瑟瑟地发着颤,烛火近得几近要灼伤她的皮肤,但她却不敢反抗分毫,只因钟玉河的举措委实诡异得可怕,她已在心底暗暗打算着如何找个适当的时机将此事禀告给林婉柔。
“皇姐”少年清脆而嘹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钟玉河握着烛柄的手微微一颤,浓稠滚烫的蜡油便滴落在他鹅脂般白腻的手腕处,迅速地凝成一片薄红。
他紧锁着眉头厉声喝道:“太子来了,还不快滚!”
宫女如获大赦地捧起掉落在地上的衣物,也来不及穿戴整齐,堪堪掩住身子就慌乱地从侧门逃离。
适时太子恰好进入屋内,只见钟玉河一人矗立着,手里头拿着根蜡烛,一大块儿蜡油都滴在了手腕处,红得刺眼。
他连忙上前夺过钟玉河手里的蜡烛,啪的一声放置在一旁的桌面上,又不由分说地执起钟玉河的手腕,低头对着那处连连哈气。
直至蜡块的边缘软化下来,他才捏起蜡块的一角,不忍地闭目,将那蜡块一把撕下。
美人皓腕凝霜雪,那块儿薄红倒像是梅花在钟玉河的肌肤上揉碎了,碾出红艳艳的汁儿来一般,勾的人口干舌燥。
太子对着那处薄红一愣,继而便努着嘴朝着那处吹凉气,想要缓和钟玉河的疼痛。
他环顾四周却找不到一个宫人的身影,剑眉一横,眉头紧锁,年纪尚小却已有高位者不怒而威的压迫。
“宫里的人都死绝了不成,竟让皇姐自个儿掌灯,还烫伤了腕子。”
“不能为主子效力的奴才还留着作甚,早早拖出去喂狗的好。”
钟玉河连忙捂住太子的嘴,“不要,是我有事才让他们都下去的。”
太子握住钟玉河的手,鼻尖被拂着靡靡的馨香,“皇姐是有什么事儿?”
“这……”钟玉河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好好好”太子好似置气一般一把挥开了钟玉河的手,扭过头不去看他。
“我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念着皇姐,皇姐却什么都不肯同我说,心里是压根没有我。”
钟玉河霎时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