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唐突……可是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不行房公主会不会觉得他木讷。

他狠狠掐了自个儿的胳膊一下,疼痛叫他稍有些底气。

他推开房门,慢慢地走进去,胸膛里囊囊炽热的心叫他浑身都在发着颤儿。

却在下一刻,被彻底浇冷。

公主已经和衣睡下,凤冠和嫁衣像垃圾似的被她折断弄皱扔在角落里,她甚至没有等他掀起红盖头。

有被子和枕头乱糟糟地铺在地上,明摆着是叫薛豫立睡在地上。

他浑身的血又冷又稠地直往下流,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凤冠和嫁衣小心地叠好放在桌上。

公主金枝玉叶,今日成亲事情繁重,怕是累坏了,他又忙着应酬宾客,这么晚才来,本来就是他不对。

等明天公主醒了,自己向她解释一下,她气消了就不会这样了,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

黑白杂毛的狼毫饱蘸墨汁晕开在指尖,钟知生绷着脊背俯首练着字帖。

书桌下面都是团成球的宣纸,高高地堆在一起,钟知生眼下又是淡淡青紫,不难想到他是练了一夜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