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没怎么注意,倒是钟玉河看个正着,心底不耐烦地骂道窝囊废,什么事都能搞砸。

踩过碎瓦,两人进了大厅。

璟帝坐在高位上欣慰喜悦地看着两人,林婉柔更是面上涕泗横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傧相看着钟玉河绷直的腰板,慌乱地看了眼璟帝的脸色,果不其然剑眉冷竖。

“玉儿”林婉柔唤了一声,还带着哭腔的嗓音尖细得凄厉。

钟玉河的脊背,终是缓缓地弯了下去。

“礼成。”

林婉柔卷起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泪,解释道:“玉儿这孩子就是太紧张了……”

璟帝眯了眯眼睛,眼底精光浮沉,“他们礼也成了,我们也去玉佛寺吧,赶吉时给玉儿讨个好福气。”

“嗯。”林婉柔乖顺地点点头,跟着璟帝离开了。

“酉时已到,送入洞房。”

钟玉河心底莫名一颤,酉时……太子和他说好见面的时间就是酉时。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太子坐在亭子里遥望着远方茫茫的雾色。

皇姐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酉时的吗?

忽见有人影从茫茫大雾里踏着雨缓缓走来,头戴蓑帽牵着匹马愈发近,愈发近……

“皇姐!”太子欣喜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进雨里向那人奔去,却在看清那人帽檐下隐藏的面目时蓦地停住了脚步。

“别等了,他不会来,你很清楚不是吗?”

钟鼓旗凌厉的脸都叫这几天儿的打击削得脱相,凹陷的脸颊青灰苍白,嘴唇也没个颜色。

剔透的雨珠挂在他脸上都像要把他拖垮似的,可偏偏他的眼睛亮得怕人,是开刃的匕首,咄咄逼人。

“婚宴在玉佛寺,我去抢人,你呢?”

雨水顺着太子的脸颊缓缓往下淌,他的眼眶又赤红一片,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良久,他猛地抹了把脸,额前湿漉的碎发都叫他撸在脑后。

他翻身上马,两腿一拉,缰绳一拉,厉喝道:“走!”

两个少年纵马驰骋在雨中,寻常人一个时辰才能到的地方硬是让他们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玉佛寺今日不像是个庙宇,却也不像是婚宴的场所。

没有僧人迎香客、诵经书,也没有一个参加婚宴的人,安静得诡谲。

“慢着。”太子拦住钟鼓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哪有婚宴连个红绸都不布置的?”

钟鼓旗环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一把推开太子往前走去,“佛门净地,没有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也很正常,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找到皇姐。”

太子皱眉,张了张嘴却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东西来,只好跟在钟鼓旗后面往前走,“去大厅看看。”

以往的大厅都是大敞着广纳信徒,今天却是闭得紧紧的。

太子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刚想拦住钟鼓旗,却见他已经一脚把门踹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一眼,摆了个背靠背的姿势进了里头。

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听砰的一声大门紧闭,随之厅内烛火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顿时屋子里就亮堂了起来。

“啪啪啪。”坐在主位上的人拍手鼓掌。

两人齐齐地看过去,顿时惊愕

位上之人,赫然是璟帝。

“这就是朕的好儿子。”

“我只想探探太子,没想到一来就来了两个,你们可真叫我感到惊喜。”

“我是该夸我的儿子们争气呢,还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