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唉,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言,哪晓得老天爷还当真会玩人,这有缘到一日得见两回,且日后不是抬头见便是低头见,有缘,当真是有缘,孽缘不浅呐。

思及此处,她转回身,在妆奁里翻了翻,掏出一支金钗,反复看了眼,满意地笑了。

拿着钗子走到他跟前:“喏,我的谢礼。”

秦子钰看着她递来的东西愣了愣,随即站直了身子:“你的谢礼就是给我一支女人用的金钗?”

她一脸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是啊,有何不妥吗?”

“是吗?有何处妥当啊?”秦子钰挑眉看着她,“我堂堂七尺男儿,要这钗做何用,你既无心答谢,我不问你要谢礼便是了。”

“不要么?”赵清允扫了他一眼,果绝地收回手,“那正好,替我省了。这可是我妆奁里头最值钱的东西了。”

秦子钰瞪了她一眼,心中当真是万分后悔。

早知如此,不说旁的,只在山上时,他就该只在旁看戏便好,何必出手相救,现下好了,这丫头回了府,他往后的日子又难过了。

想起幼时,自她来了秦府后,祖母与他娘亲便对她极为疼爱,好吃好喝好穿地供着。

彼时他年轻气盛,家中突然来了个小毛孩子抢了祖母、母亲对他的疼爱,自是对她充满敌意,但凡她新得了什么好东西,他便抢走或是将之弄坏。

而那时的赵清允每每只会扯着嗓门哭,哭得惊天动地,气吞山河,那哭声可从前院直达后院,闹得满府都晓得他欺负了她。

自然,一顿责骂是少不了的,他哥劝过他,说什么她小小年轻没了爹娘,怪可怜的,祖母和母亲又素来爱女娃儿,难免多疼惜了些。

他一介男儿,怎好与女孩子计较,一顿说后,反倒全成了他的错。

此仇他铭记在心,直到今日都难以忘记。

而这一切,赵清允不甚清楚,在她看来,秦子钰只是个曾无缘无故就爱欺负她的人罢了。

秦子钰离开后,赵清允草草扒了几口饭菜,便将午饭打发了。

听闻太夫人那头已午歇了,她忙叫夏蝉替自己松了髻发,上了床榻。

好似只睡了个囫囵觉,迷迷糊糊醒来时,已是日垂西山,夏蝉扶她起身下榻更衣梳发,坐于妆台前时,隐隐听得隔壁院里传来的笑声。

“太夫人醒了?”她问。

夏蝉放下梳子,挑选着簪子在她发间比划着:“早便醒了,姑奶奶听闻太夫人回来了,带了表少爷过来拜见。”

对于夏蝉口中的姑奶奶,赵清允依稀还是有些印象的。

秦太夫人生了一儿一女,太老爷疼惜她辛苦,执意不再要孩子了,又因着太夫人喜欢女孩子,对小女儿很是疼爱。

不过这些都是她听说的,她来秦府的时候,这位姑奶奶的孩子都能上街买菜了。

记得那时她也回来过几次,还曾逗过她,如今她的匣子里还有一串她送的珠链呢。

“姑娘既然醒了,要不要也过去凑个热闹。咱们这位姑奶奶啊,最会说笑逗人开心了。”夏蝉说着,将簪子插进发间,而后弯着腰身借着铜镜,将赵清允好生端详了一番。

赵清允笑了笑,起身:“那,咱们去瞧瞧?”

两个院子隔得近便是好,只慢慢踱了几步,便到秦太夫人的齐语轩。

院子里正有老妈子打扫着,见着她进来,停下手里的活行礼。

正屋外的小丫头眼尖地瞧见了她,忙往里头传消息,待她走到门口时,已打起了帘子请她入内。

“来了啊,快过来。”

赵清允的脚将将迈过门槛,还未出声,便听得秦太夫人已经叫她了,忙应了一声走了过去,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一旁的妇人和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