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药方,赵清允想送他出去,越被秦子钰抢了先,道是让她赶紧劝着祖母去歇歇,怕她不肯听旁人的话。
赵清允看着沈风眠有些为难,反倒是他不甚在意,只唤上清风,随秦子钰出了房门。
三人分了前后,秦子钰与沈风眠并排走在前头,清风落后两步跟在前头,却还是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前头两人的对话。
“秦公子是京中人士吧,我以往不曾见过你。”
“我亦是,听说沈大夫有江南圣手之称,可惜我在京中未曾听闻,清允也不曾在我跟前提及过。”秦子钰寒着张脸,却偏要勾着唇角冷笑,很是为难自己。
沈风眠挑了挑眉,睨了他一眼,笑道:“瑞阳离京城到底是远了些,再者,名声这种东西,只需让自己想让听见的人听见便也够了,外人如何无关紧要,清风,你说是不是啊?”
原本埋头闷声不响走路的清风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空中掉落的鸟屎砸中了一般,那心情当真是有些难以言说。
不过,师傅问话,他不敢不答,且他在身傅身边多年,可谓是一朵很知他心思的解语花,哪里会不晓得他想听什么。
“是,师傅,左右清允姑娘晓得您的医术好,在瑞阳时时常来看您,替您做好吃的。哦,对了,今天她刚刚回瑞阳,就赶来看您了,师傅,清允姑娘待您是最好的。”
沈风眠听了很是满意,可一旁的秦子钰却气得脸都黑了,而他看得也越发的开心了。
临出门口时,沈风眠还不忘回过头来,一手轻拍了拍秦子钰的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语重心长道:“小子,姑娘家因想得较多,故而极其容易想岔,我瞧着你啊,跟姑娘家也没什么两样。”
秦子钰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想不明白他此话是何意,难不成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拐着弯骂他像个娘们?
他抬头还想与沈风眠再怼上几句,却发现人早已走远了,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又是气又是不解。
他觉得自己活到这么大,从未如今日这般窝囊憋屈,以至于气得连晚饭都未曾吃好,回到房中,坐在榻上越想越是来气儿。
眼瞅着时辰不早了,可他却毫无睡意,这肚子也饿了起来。
兴许是饿了的缘故,他竟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子菜香叶儿。
深更半夜的,他总不能这时候再找人生火做吃的,怕是要被他们说自己娇生惯养了。
他端起手边的茶盏猛灌了一大杯,盼着如此能压下些饥饿之感,却不想越发觉得香气四溢,简直要将人逼疯了。
就在此时,房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响,他还当是吴来,有些火大的起身拉开了房门,意外看到了赵清允娇俏的脸庞。
“我瞧着你晚上未吃多少,怕你肚子饿,替你下了碗面条,你将就着吃吧。”
见是她,已足以叫他惊讶,又见她端着东西,还听说是怕自己饿,特意给自己下的面条,原本那股子火顿时被灭得连丝丝烟气都瞧不见了,还开心得很,忙退后一步,让她进了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