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行事井然有秩,忙而不乱,可见其在祖母身边学了不少,俨然已成了个如她母亲一般的人儿。
赵清允忙至一段,转头对上了秦子钰打量她的目光,因着被她撞了个正着,似有些尴尬,清着嗓子转开了头去。
她唇角微扬笑了声,落落大方的打量起他来。
谁能想到,幼时那个明明比她大上四岁却与她一般高,长得又黑又瘦的秦子钰,恍眼变成了一个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玉面郎君。
也怪道她在京郊时认不出他来,这俨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了,她认得出来才有鬼呢。
“你还不走?”寻思着他一个大男人出现在自个儿的院里终是不妥,左右她这里也不缺什么了,便开口赶人。
“子钰哥哥!”然秦子钰还未答话,便听得一道娇俏的声音,二人撇头看去,竟是吴春菱。
她怎么来了?赵清允颦眉。
当真是阴魂不散,还跟到她的院里来了,竟丝毫未有身为客人该有的矜持。
“子钰哥哥。”吴春菱兴冲冲奔进院子,行至二人跟前,巴巴地望着秦子钰,却见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只紧盯着对面的赵清允,不由拧起了秀眉。
然也只是须臾的光景,便又笑了起来,步子一转站于秦子钰身侧,看着赵清允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我听太夫人说了,这位姐姐便是借住府上的清允姐姐,太夫人、秦老爷和长公主当真是心善,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着姐姐,将姐姐养得这般明艳动人,真真是费心了。”
赵清允听了她的话,不由笑了。
一旁夏蝉并几个丫头婆子虽听不真切,也不知赵清允在笑什么,只是见夏蝉笑了起来,她们也跟着笑了。
如此一来,倒是叫吴春菱不知所措了,虽不知他们因何事发笑,但直觉是自个儿说得话叫她们如此,不禁又羞又窘起来。
“你们,你们笑什么?”
赵清允听了她的话,好不容易才止了笑意,含笑道:
“吴小姐这话说得倒有趣,不知情的还当你是我长辈呢,若换着我娘或兄长说着才像,可惜我福薄,还是不劳吴小姐操这份闲心了。”
吴春菱想在秦子钰跟前显摆,她不反对,左右她想与秦子钰如何折腾,那是他们的事儿,她乐得在旁看戏。
只是她拿自己做戏,她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就算她借住于秦家又如何,她认得清自己的身份,然也不会因此自轻,更由不得旁人轻视。
饶是吴春菱再傻,亦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之意,却又苦于抓不到她话中的错处,气得急了,伸了手指着赵清允的鼻子,看向秦子钰。
“子钰哥哥,你看她,一个外人还敢如此与外客说话,这岂不是掉了秦家的脸面,你快罚她。”
而秦子钰却只是挑了挑眉,看了眼赵清允,迈步转身,竟是站到了赵清允身侧。
“我娘可没替我生什么妹妹,这声哥哥你莫乱叫,凭白叫人笑话。若真要算起来,她幼时到是叫过我哥哥。”
赵清允闻言,秀眉微挑,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吴春菱,果然见她被气得欲哭无泪,脸都涨红了。
虽说吴春菱家势不高,但在家中也是个被吴氏宠坏了的小姐,横起来时极不讲理,早前为了秦子钰还诸多隐忍,此时见他只帮着赵清允说话,那少女之心顿时碎成片片。
这一碎便碎出事了,吴春菱在府中时,素来是不顺心便拿丫头婆子撒气的,听闻赵清允只是个寄人篱下的,也未细问,此时火头一上来,抬手便打。
赵清允在瑞阳老家时,见惯了那几房的女儿家的打打闹闹,方才见着吴春菱的神色有变时,就已留神,见她抬手,心中闪过了好几个应对之法。
然她未去挡住吴春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