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闪烁着后退了一步,哽着声道:“你说这些,与你信不信我有何干系。”
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她却翻出这么多陈年旧事,彼时不觉得,此时听在耳中,怎觉得自己那时候又傻又憨呢。
不过,知道原来她都晓得,自己心头竟划过一丝暖意。
“自然是有关系的,你看小时候你因为我也没少受爹娘和祖母的责罚吧,可等我要走的时候,你还是来送我,说明你是个不记仇的。”
“那个王敬予,说不过你,又打不过你,在你这里从没讨到过便宜,你犯得着杀他还给自己惹一身腥吗?我想你还没那么傻吧。”
秦子钰没想到她还有把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事成功说到一处去的本事,无奈暗笑,思衬着往后自己可不能同她讲什么道理。
“你又知道,又都明白了!”他哂笑道。
她笑了笑,未接话。
不,她不明白,不明白十年后的秦子钰为何最终成了别人口中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
她想,泰半还是因着秦子让的缘故。
可他终究还是有颗如朝阳般明媚的心,不是么,不然在京郊时也不会出手相救陌生的她,而且还未伤及那贼人的性命。
还有那日他们当街与王敬予遇上的那回,她初时未察觉,后来回到府中细细回想,才明白过来他的处处维护。
饶是她当着旁人的面如何给他难堪,处处与他作对,在遇事当口他还是这般护自己,她自然坚信,他不是心狠凶残之人。
他回头,她不躲不闪地迎着他的目光,上前一步:“走吧,你若再不出现,怕是刑部的人真得要搜府了。”
“还不是你一直在这里说些无关痛痒之事。”他看了她一眼,提步绕过山石,往前院行去。
“你,你这人还真不知好歹,我说这么多还不是为了表示……表示我对你的信任。”赵清允追在后头,喋喋不休地说着。
夏蝉从另一头听到动静过来,愕然地看着她家少夫人同二公子跟没事儿的人似的,一边走路一边像孩童般的争执着。
也莫说是她了,连赵清允都被闹得险些忘了府里头还有个大麻烦在,直到二人一前一后踏上抄手游廊。
当她看到了两队带刀的侍卫齐刷刷地站在院中,才蓦地回神,适才已知被抛到九霄云外的忧虑、担心、紧张瞬间又回来了。
她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
身旁的秦子钰转头看了她一眼,提步往正厅走去。
秦家管事吴钟见着他,忙迎了上来:“二少爷,那些人是刑部的胡司狱带来的,说是上午王家少爷王敬予遇害,前来寻你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