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你找我?”他坐起身,仰起头看着她。

赵清允长叹了口气:“你倒是在这里清闲,还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吧?”对上他不解的目光,直言道,“刑部的人来捉你,说是你杀了王敬予。”

秦子钰怔住了,锁紧了眉头:“王敬予死了?”

她摇摇头,这些事儿都是竹香告诉她的,怕是连竹香都不知事情到底如何。

“竹香她们正四处寻你,实情我也不知,眼下刑部的人正在府中,父亲命人叫你过去,道若此事当真是你犯下的,他必不饶你。”

她说罢,可他却只是垂着头,迟迟不出声,急得她伸手去推他的肩:“你告诉我,你今日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他勾起唇角讥笑了一声,而后才抬头看向她,缓声问道:“你也觉着,是我杀了王敬予。”

这话,听得她更急了,连连摇头:“我虽知你与他不和,你素日行事又确实有些张狂,但也相信你并非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他不语,起身负手走到一侧。

赵清允转身行至他身后:“我晓得的,你虽将与王敬予结仇的原由推到了秦子让的身上,实则,你亦是认同他如此行事的,若换作是你,也定不会束手观旁。”

秋风而来,自他的肩头掠过,吹到她脸上,带着一丝他的气息,似轻雾一般轻缓悠然地围绕着她,而后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何时这般信我了,你又怎知我不会犯下那等事,还这般笃定。”

“我便是这般笃定。”她说着。

一句话似掷地有声,亦如一颗巨石投入了他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他定定地望着她,唇瓣轻启,半晌都发不出声来。

“你无话可说吗?”她望着他,深吸了口气,“好,那我说。”

“我以为我不知道,我刚来秦府的时候,你是想对我好的,你也曾偷偷帮我糊过纸鸢对不对,只是骨架子重,没飞起来。你也帮我捉过雀鸟,却不想它吃了秦子让帮我捉的蛾虫。”

赵清允一字一句的说着,那一桩桩小事,似一把把钥匙,开启了幼年之时合上的箱子,随着灰尘的飞落,丝丝缕缕地浮现在二人眼前。

连秦子钰自个儿都记不清了,原来他小时候还为她做过这些事啊,明明嘴里念叨着她和秦子让是一路货色,自己与他们不一样的,却没想到自己还是做了这么多事情。

“我每回难过,想外祖母的时候,屋子里就会有白玉肘子,他们都说是秦子让心细准备的,可我也知道,他那个人对吃食只有能不能吃,从来不会去留意谁喜欢吃什么?”

☆、入狱

说她揣着聪明装糊涂也好,说她没良心也罢,可彼时赵清允当真不明白这些,以为他做的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捉弄她。

亦是后来到了瑞阳,陌生的环境,不熟悉的伙伴,令她时时回想在秦府的点点滴滴,犹为想念秦子钰的玩闹,再后来长大些了,才慢慢回过神来。

人人都说,秦子让心思缜密,行事稳妥,但细瞧瞧便发现,秦子让不过是在大事上瞧着心细罢了,一些细枝末梢处的事儿,还不如秦子钰。

这都是赵清允后来体会出来的,以为的捉弄、厌恶,兴许不过是他将自己视作玩伴而开得玩笑罢。

只是十年后,当她再次站在他跟前时,却又觉得,他们之间还不如像幼时那样自在,那些被她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的事情,也就不重要了。

摇摇头,她甩开杂乱的思绪,又往前挪了一步。

“我回老家瑞阳的那一天,母亲说你闹脾气,不肯来送我们。”她说着,挑眉歪头看着他,“其实你来了,你躲在城门口偷偷看我们来着,我瞧见了。”

秦子钰的神情突然变得窘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