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来得及发话,掌柜已在旁解释:“少夫人怕是不知,这些东西,便是有银子也未必弄得来。”
如此一听,她越发觉得价值连城了,忙将抽屈一个个又合上。
彼时,李姝樱才似回过神来,指着桌上的妆奁,同李氏道:“母亲,我也要。”
李氏有些犯难啊,倒是掌柜地听了,觉得这姑娘不识趣也就罢了,还像是脑子不大好使,听不明白人话,于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姑娘怕是还没听明白,且不论这头面的式样是二公子设计的,若无他点头应允,我们铺子绝不会再制第二套。”
说着,又转而对秦子钰道:“不过二公子也请放心,图样我也放在妆奁里了,且我们绝未拓印。”
秦子钰点了点头,抽开了底下的抽屈,果然看到了图纸,便又合上了:“ 我家夫人的首饰自是要独一无人的,怎好与旁人的相同。”
闻言,掌柜的应了一声,而后又转回身来:“至于这套头面上所镶嵌的宝石,不是寻常人能办得到的,这些都是秦二公子寻来的,只怕姑娘未必有这个本事置办全了。”
秦子钰听了,笑了,一手抱了妆奁一手拉着她站起身来,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李姑娘能求得陛下赐你一些,便不算难事。”
掌柜的机灵,听了便明白了:“原来这都是御赐之物啊,难怪了。”
赵清允也明白了,一面被他拉着往外走,一面问他:“你不会是将陛下御赐的那些珠宝都拿来做这个了吧?”
他扭头看了看她:“那你尽管放心了,我那还有不少剩下的,改日你自己挑去,咱们再来制别的。”
说话间,二人已出了雅间,留下一对脸色惨白的母女。
掌柜的一路送着秦子钰二人出去,临出门时还冲着一旁的小二使了个眼色,意为让他看着那对母女,免得趁他们都不在,偷雅间后头的东西。
与李姝樱夺首饰,并非是赵清允的本意,那套头饰她原本就未瞧上,自己也不过是想闹一闹她。只是没想到后来秦子钰来了那么一出,着实将她们闹得很难堪。
回去的路上,她提及此事,秦子钰笑了。
“李姝樱先失身于胡靖,后又被迫嫁予他,心中定然十分不甘,今日无论你挑中什么,她定然都是要抢的,她心里不痛快,定要旁人也不痛快,这样的人,你同情她做甚。”
赵清允想着确是这个道理,再者,李姝樱决计是自做自受最好的代表,自己确实不用愧疚。
于是,在首饰铺的这一场闹剧,赵清允也未放在心上。
此后数日,二人未再离府,秦子钰一门心思做灯笼,大大小小的做了好几个,只留了一个挂在赵清允的床头,其他几个,都拿去挂了酌古院二人新房门口。
正月十五日一大早,秦府便派了马车去渡头候着,巳时四刻,马车接了秦太夫人一行回了府。
此行瑞阳老家同来的有二房的大夫人及秦子晟、秦子兰兄弟,二夫人和三房大夫人及长女秦子馨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