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过了片刻,才应了一声:“嗯。”
“你若当真恼清允,不如我送她去别院住吧,免得你看到她心境不好。”
“不要……”她闻言,坐直身子看着他摇了摇头。
秦怀安蹙起眉头,此时当真有些不明白娇妻的心思了:“为何?”
秦夫人叹息了声,咬了咬唇瓣,才轻声道:“我其实不怪清允的,那孩子才是最委屈的那个。”
“那你为何……”他不明白了。
她摇摇头:“我是怪子钰啊,他若当真对清允有意,为何不在我提出让清允冲喜之时便与我直言,那样,我也不会铸下大错,也不至于眼下陷入进退两难之境。”
说着,盈盈水眸看着他:“我是过来人,我晓得清允若再嫁给子钰,外头人会如何说她,想她一女嫁两夫,本就免不得被人说三道四,更何况嫁得还是两兄弟。”
“昔日皇兄定下你我亲事时,那些人当着面儿什么都未说,但我晓得的他们是在背后是如何说我的,也知道是如何说你的。”
“我身为长公主都是如此境遇,更何况是她一个孤女呢,我不想清允也与我一样,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秦怀安听得妻子絮絮叨叨地说出这番话来,长松了口气,笑了笑道:“我还道是你在怪清允,没想到你怪得竟是自家儿子。”
秦夫人冷哼了一声:“自然是怪他,清允这么好的姑娘,竟是被他这样的浪荡子给盯上了,我原还想替她好好寻门亲事呢,哪晓得会变成这样。”
“唉,你啊你啊。”秦怀安笑着,听着她如怨似嗔的话,将人搂得越发紧实了,“若是因着此事,你早同我说便好了。”
秦夫人软着身子靠着他,问了一句:“嗯?何意?”
“彼时成亲之时,我去邀宾客,未用请柬,只道长子病重,实不好大肆操办喜宴,免得他心中有所计较,他们问我是哪个儿子娶妻,我也未明说,只道叫他们自己想,来了便知。”
秦夫人听到此处,愣了愣,须臾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的意思,你未同外人说是子让娶妻?”
“嗯。”秦怀安点点头。
此时,秦夫人才想起一些怪异之处来,那时只当是怕秦子让身子不好,他又怕委屈清允,才逼得子钰亲自迎娶,此时听了他的话,才明白他原是另有安排。
“难道当时子让不能出宫,你提出让子钰代为迎娶和拜堂,原来是早便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