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想,一听了她的话,孟氏更来气了:“你,你怎如此糊涂呢。”
赵清允苦笑着,摇摇头,未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如今她也发现了,那时的自己确实很傻。
过了片刻,孟氏似消了气,看着她,无奈说道:“如今我瞧着秦家二公子对你有意,可你偏又是他的长嫂,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此时再想,孟氏觉得自己大抵明白她这几日喜怒无常所为哪般了,摊上这样的事儿,确实叫人不知如何抉择。
赵清允摇摇头,叹了口气:“当是我与他有缘无份吧,秦家予有我恩情,我是万万不能做了秦家的罪人的。”
孟氏听罢,点点头,也颇为认同她的这个说辞,看着她略显伤感的神情,不由抬手抚了抚她的脸。
“此事,你打算亲自告诉你表兄,还是我同他说?”
赵清允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表兄孟砚青呢,他还不晓得此事,只是眼下她也实在不晓得该不该同他提及。
孟砚青素日里话不多,行事也稳重,性子大抵看着有些木讷,却是个极护短的,从幼时他待自己便可看出。
若被他晓得了自己做了秦家冲喜的媳妇,只怕他这个老实人也要动怒,介时还不知要惹出什么事来。
“这事儿,待晚些,我再亲自同表兄说吧,眼下还请表嫂先替我瞒着。”
她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寻个合适的时机再告之,如今什么都不如她与秦子钰的事叫人来得烦心。
孟氏点了点头,答应了她:“好,我看这样吧,你在咱们这里多住些时日,若是不回去了更好,我便不信了,你离了秦家还能活不下去。”
赵清允不晓得自己离了秦家到底能不能活下去,只是她还当真想在孟家多住几日的,却不想第四日,接她的人便来了。
来人并不是秦子钰,而是秦夫人身边的冯妈妈。
冯妈妈只道陛下要设宴,她亦是座上宾,故而来接她回去。
同时,冯妈妈还带来好些礼物,道是赵清允在府上打扰多日的谢礼。
孟氏如今看到秦家来的人都没什么好脸色相待,特别是冯妈妈,想当初正是冯妈妈来府上提及亲事,此时再见,孟氏陡生了一种冯妈妈拿刀架在赵清允脖子上逼嫁的错觉。
这礼物,她抵死不肯收,最后还是赵清允开了口,才哄得她有些不情不愿的收下。
孟砚青虽觉着今日的妻子有些怪异,显得略尖酸刻薄了些,成亲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妻子如此失礼,却当是她怀有身孕,才至性情大变。
赵清允为安抚孟氏,只道自己且回去一趟,待事了再来陪她,便是连冯妈妈,都是如此说的,孟氏才叮嘱赵清允早些过来,而后目送着她走了。
回到秦家,站于府门口,不过短短数日再回到此处,赵清允颇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不免征神了片刻,才在冯妈妈的提醒之下踏进了门去。
将将行到照壁前,便见着几个内侍官从内而出,她见状,忙曲膝行礼,那几人倒也客气,回了个礼方出了门去。
进了前院,便见着了秦家人,秦夫人手拿一个明黄色的卷轴看着,秦子钰在旁对着它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秦怀安只在旁笑盈盈地看着母子。
她深吸了口气,悄声走上前去。
“清允,你回来了。”此回,是秦怀安先瞧见得她,笑说了一句。
秦夫人收起卷轴,而后冲着她笑了笑。
“清允回来了,不过今日宫中的御宴是没得参加了。”
瞧着秦夫人冲自己浅笑盈盈的模样,叫她晃然觉得自己不曾离开过一样,亦像是她初初从瑞阳回来之时,心中未有隔阂。
她亦笑了笑:“冯妈妈说,宫中有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