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愿站在天桥,俯瞰着下面的车水马龙。

“原来你还知道我叫安知愿,你不是已经把我的所有信息全改成沈岫云了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陷入沉默。

她苦涩一笑:“钟旭尧,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

“林安国第一次猥亵我的时候,是你救了我,那时候我才十岁,是你陪着我走过了那段最难熬最痛苦的时光。”

“你护了我十七年,我也曾经以为你会保护我一辈子,但我只得到了两个字,教训。”

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回应,只是男人的呼吸沉重的许多,

安知愿看着手中泛黄的老照片,笑的苦涩又讽刺。

多荒唐,夺走自己一切的,似乎是上辈子的自己。

另一边,车上的钟旭尧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鼓起青筋。

心底涌上的那从没有过的惶恐让他喘不过气,他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知愿,我马上就到家了,等我回来,我们再说好不好?”

然而,安知愿轻的像羽毛的声音伴着风声传出来。

“你不是想跟沈岫云在一起吗?我成全你。”

“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我也让你见到她。”

钟旭尧呼吸一凝,还没反应过来,车在路过一个天桥下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嘭!’

刺耳的破裂声穿透车窗,挡风玻璃上绽开蜘蛛网般的裂痕。

温热湿粘的血溅在钟旭尧的脸上,又顺着裂痕遍布整片破碎的车窗。

钟旭尧紧缩的瞳孔倒映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一张老照片飘然而下,最后落在被血浸透的车窗上。

照片中,一个穿着民国时期五四青年装,和安知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笑望着他。

第9章

‘轰隆’一声。

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混着安知愿的血水,透过破损的挡风玻璃,溅到了钟旭尧的脸上,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的耳边一阵嗡鸣,心似乎也停滞了跳动。

在原地愣了很久。

钟旭尧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推开车门去看那倒在自己车前,已经没有了生息的女孩。

安知愿就这样安静的躺在那,浑身透露着死寂,白裙被染红,脆弱得就像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不,她已经碎了,可唯独那双眼睛怎么也闭不上。

钟旭尧伸出手,悬在半空却又不敢触碰。

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让他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来人……来人救命啊!”

钟旭尧本能得喊着救命,可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

他疯狂的叫喊着,希望有一个人来帮他救救安知愿。

天桥下很快便聚集了许多围观群众,连忙打了110和112。

他颤抖着手想要去抱她。

此时,一个穿着便装的女孩匆匆走了过来:“别动她!我是医生!”

她顶着大雨小心翼翼的将安知愿从车上翻了过来,半跪在引擎盖上给她做急救措施。

可在看到她血肉模糊的样子时。

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她轻轻摸上安知愿的脖颈,看着她已经扩散的瞳孔。

她抿唇摇了摇头,欲言又止道:“这位姑娘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她已经……”

钟旭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怎么可能,安知愿怎么可能会死?

明明这么多次她都撑过来了!

他赤红着双眼,控制不住朝那人吼道:“什么叫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她